而紧隨其后,他更是在那大缸之上看得几行留字。

【余早年道行初成,便常行走四方,结交好友,宴饮论道】

【不喜丹法玄,唯喜杯中物】

【自詡酒量豪饮,可吞四海,常与龙君对饮】

【昔年与禹皇会时,见杜康、仪狄,求其酒缸一口,唤『饮海坛』】

【此坛內有乾坤,可装江海,將灵水倒入此坛,辅以灵药灵材泡製,可尽出其药性而得仙酒佳酿】

【灵药灵性强盛,所需酿製时间越久,仙酿越醇厚】

【然吾妹吾师知后,皆言我好酒易误事,不许我饮,故不再饮,留此坛於道台】

【若有后来者得此坛,且谨记——若你有家妹家师,不可叫他们知晓此物,否则坏事近矣】

那几行留字已不知隔了多少年岁。

但却依旧可看出其上行文恣意,笔锋遒劲有力,似龙蛇游走。

单单此字,便可想像出留字者之豪迈大气。

但更令白临不可思议的,却还是其中內容。

不提那些对自己酒量的自信,单说『与龙君对饮』『与禹皇会』这几个字便足以说明。

“又是一位三界大佬层次的大神通者...”

禹皇,必然就是上古三皇五帝之一,治天下水泽的那位『禹』。

而要知道,彼时的三皇五帝可不是如今人朝的凡人。

恰恰相反,三皇五帝的任意一位都是秉人族气数而生的天定人皇,至少都有不逊色於大罗金仙的无上神通。

这一点,从日后孙悟空的金箍棒就可看得出来——那伸缩自如,搅海翻天的铁棍,本就是禹皇治水所留的定海神针。

至於那杜康、仪狄,白临自也知之。

此二人皆是上古三皇五帝时期,大禹时代的贤人,因创酿酒之法被誉为『酒祖』。

仪狄作酒醪,变五味,杜康作秣酒,称祖酒。

他们酿酒所用的酒缸,其神妙可想而知。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白临非常在意。

那便是...

“留下这饮海坛之人言说其妹其师不许他再饮酒...那《种玉宝录》主人有一位兄长,亦是被其师勒令不许饮酒。”

“二者若无意外,当是同一人。”

“这饮海坛主人又说將此物存於道台...莫非我这道台有歷代主人,这饮海坛主人就是其中之一?又或者存於这雾气之中的道台不止一座?”

白临心中对於这道宫道台的猜测又多了几分。

不过更重要的是...

“和此前的『种玉宝录』一样,这饮海坛於我亦是如今急需之物。”

白临心中已確定了这一点。

这饮海坛的效果,可以说是对他而言急需的。

將灵水放入其中,再以灵药灵草泡製,就可尽出其药性,產出仙酿——而白临有玉灵仙池,灵水本就不缺。

虽然不一定比得过真正丹道通玄之辈,可以藉助药性变化將灵药药性发挥到极致甚至做到一加一大於二。

但毫无疑问,对急需一种手段將种玉仙园中的灵药利用起来的白临而言,这已是最佳选择。

更何况...

“仙酿,一听便好喝啊...”

白临有些馋了。

不过隨之而来,一个问题也就出现了。

“饮海坛存於这座神秘道宫之內,难道我还能將它带出去么?”

白临眉头紧蹙。

在今日之前,出於对这座道宫的尊重。

他其实从未想过將道宫之中的东西带出去——而且也没什么好带的,他总不能將此地的石桌和蒲团带出去吧?

类似《种玉宝录》亦是如此,他既然可以在此地听道音学习阵道,他就没想过將其带走。

生怕出了什么错漏,就令得这座道宫凭空不见了。

但现在这饮海坛却不同。

他显然是必须將其带出去,才能將其运用起来。

但问题也就在於此...

“若饮海坛能带出去,便说明这道宫並非是什么『太虚幻境』之类隨心自由变幻的虚幻仙境,而是一处真实存在的所在。”

“再加上此地道音,饮海坛主人和种玉录主人似有同一位师傅,还有此地时常会因我所需而变化...”

白临嘀咕著。

“这...这地方很可能是某个宗门的求道学法之地,类似西游之中的『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观』?”

一念及此,白临心中也就又升起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若他猜测为真,那...

“我算是什么?”

“机缘巧合之下误入此地,还是...”

一念及某个可能性,白临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但也恰是此刻...

“嗡!”

只见那饮海坛不断摇曳颤动,隨后...竟是直接朝著白临撞了过来。

“啊?”

白临见得此景也是神色一惊,但还不待他做出反应,便只觉一时间天旋地转。

再次回过神来时,他便已然回到了仙蛇府静室之中。

“...”

但此刻,在白临的面前。

那口发散酒香的古老大缸,却已然摆在水府之內。

於是,白临心中自然也知晓了方才他所思所想的答案。

所以他也是咧嘴一笑,然后便对虚空作揖行礼。

“虽不知老师身份,但弟子在此...谢过老师!”

而白临並不知道,也恰是此时...

於那遥遥道台紫雾中,碧游仙宫內。

亦有一声轻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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