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在明年的秋收之后,时间还很长,谈判的事情不用那么著急。一次谈不下来,那就两次,总有谈拢的时候。
冯道是真心不想喝酒了。酒水是甜的,少喝一点还行,喝多了会头痛啊,他又不是那帮子喝酒像是喝水一样的沙陀人。於是他在军中借了几个酒量大的军官过来,天天陪著李承勛喝酒。
李承勛乐得过这样的生活,在大雪飘飞的日子里,每天大酒喝著,大肉吃著,別提有多快活了。跟著他一起过来的沙陀骑兵也是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早晨起来就喝,什么时候喝醉了就呼呼大睡,等睡醒了接著喝。
“这要是喝死人了怎么办?”
李承勛哈哈大笑,“要是能喝酒喝死,那可真是太好了!”
千里之外的汴梁,朱温终於觉得身体好起来了。调养了几个月后,生命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但是朱温並没有因此而觉得高兴,反而是陷入了焦虑之中。这次算是熬过去了,下一次呢?
下一次要在病床上躺多久?甚至根本就熬不过去?
“我不能死,还没有灭掉晋国,怎么能死?要是我死了,谁还能挡得住独眼龙的儿子?”
瘦了一圈的朱温喃喃自语,隨后下令召集心腹到皇宫里面来议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重建军队,徵兵、训练,这些都有一整套流程,按部就班地去干就是了。
大梁朝廷的行政效率也挺高,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將禁军损失的兵马数量给重新拉到十万以上。但是新兵的战斗力很是堪忧,需要有足够的老兵,更重要的事得有足够的军官,新兵的战斗力才会迅速地提升上去。
正好,沧州那边来信,说是要愿意將俘虏交还给梁国,只要梁国这边出一笔赎金就行。要是不给钱,那就把俘虏当奴隶用了。
人都到齐了之后,朱温直接就定下了基调,“人一定要赎回来,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那什么是问题?
“想办法,把义昌军拉到我们这边来!”朱温扫视了一圈,说道:“成德军也要想办法拉拢,告诉他们,只要愿意投靠过来,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朱温也有些后悔,假途伐虢占领深、冀二州看起来是个好主意,实际上也未必不是个好主意,但事情最终搞砸了。吞下来的深、冀二州又给吐了出去。
皇宫的大殿內,眾人互相看了看,敬翔率先说道:“义昌军一直都有向朝廷示好,或许能拉拢过来,但是成德?这很难办。”
梁军在成德镇境內大肆杀戮,临走时还屠了两座城,跟成德可谓是结下了血海深仇。虽然说乱世之中这种事情很常见,便是血海深仇也未必不能握手言和,可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梁军在战场上取得一系列的胜利才行。
“拉拢只是手段,要是不吃敬酒,那就换罚酒!朕已经决定了,下次討伐贼人,就以杨师厚为主帅!”
朱温大病初癒,气色远不如从前,但是说话之际,依旧是霸气十足,“朕就不信,河北人比蔡州人、徐州人还难对付!”
李振心道:要是早派杨师厚出征,怎么会有赵州的惨败?王茂章威望不够,压不住禁军的骄兵悍將。贺德伦也是一样,实际上贺德伦前期打得还不错,虽然没有大破敌军,但也维持了局势。如果是比拼消耗,梁国肯定能坚持更久,但是英武军莫名其妙地后撤,导致了局势的彻底崩坏。
心中这么想,但这话李振可不敢说,斟酌了片刻后,李振提出了一个建议,“陛下,不如让郢王出使沧州。郢王与义昌节度使有旧,若能將其拉拢过来最好。便是不成,也能让义昌与太原离心离德。”
“让郢王去沧州?好,就这么办!”
朱温根本就没有考虑郢王朱友珪的安全问题,在大局面前,死几个儿子根本就不算事。没看到王鎔丝毫不顾长子的死活么?
外面的事情定了下来,接著就是要处理內部的事情了。
之前朱温为了稳定大败之后的局势,没有处理邓季筠、黄文靖等人不战而逃,以至於全军溃败的罪过。但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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