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穿上標誌性的赤色重甲,陈诚依旧能大杀四方,梁军被杀得抱头鼠窜。一些逃不了的人,乾脆也不逃了,而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十几个梁军士兵磕头如捣蒜,“神箭將军饶命!”
陈诚都把重剑举起来了,见到他们这么知情识趣,於是又將剑给放了下来,“行,就放过你们了。”
他这个节度使就是个打工的,就想多赚点钱。当兵的也是打工人,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家都跪在地上了,蒜鸟算鸟,都不容易。
节制天下兵马?
以前是有过这个想法,但是看看义昌镇各地的叛乱度,就知道这年头的兵马都不是善茬。光是义昌镇三个州就这么乱,要是地盘扩大个八九十倍,那还不得四处冒烟啊。
这年头的君主不好当。南边的杨行密刚死,原先的老兄弟就互相举起了屠刀,连带著继承人杨渥都被宰了。汴梁的朱温一天到晚杀功臣,依旧没能彻底驯服那帮军头。还不知道朱皇帝是不是真的死了,禁军就光想著回老家去拥立新主。
陈诚饶过了跪在地上的那帮梁军士卒,將他们赶了出去,接著在营地里面放了一把火,然后扬长而去。
梁军大队兵马赶过来后,营寨中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连抢救的必须都没有。韩勍、李思安等人撤退得非常匆忙,带上的东西不多。这处营地中的物资也就是一些帐篷和些许粮草,一把火就给烧了个精光。
城头上,韩勍见到敌军骑兵远去,鬆了一口气,“还好,只是骚扰了一番,我军损失不大。”
李思安却是皱起了眉头,“只是几百骑兵就视我军如无物,若是大队人马也赶了过来,那就不止是骚扰了。”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得连夜撤退!”
韩勍对此大为赞同。从撤退开始,人心就散了。一路撤到平阴,明显能感受到军中士气低迷。“不用等到入夜,让军士们吃顿饱饭就开拔!”
在跑路这方面,韩勍是有经验的。他喜欢享受不假,但也得有命才能享受。在这个破城里面多待一个时辰,都有可能没命。还是赶紧跑路,等回了汴梁,什么样的享受没有?
但是,撤退需要有人断后。要是两天前撤退时安排好了断后的兵马,也不至於在平阴就被追上。若是想要顺利撤退,就得要安排一支精锐兵马阻挡敌军。现在的问题是,谁去断后?
韩勍是绝不会留下来断后的,他在汴梁有几十个娇妻美妾,要是死在了这里,那些美人儿怎么办?
李思安也不想留下来断后,他虽然吃了败仗,还被敌人生擒活捉了,但这不是后来被放回来了么?正是因为被抓过,所以才格外珍惜生命和自由,他再也不想落到那种生死操於人手的地步。
其他梁军將领也不想接断后的活。
断后是那么好乾的么?断后基本上就別想活了。大傢伙哪个不是家財万贯?哪个家里不是一大堆的鶯鶯燕燕?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真是一群怂包!”
牛存节看不下去了,这帮鸟人,没一个有担当的!他猛地站起身来,“诸君速速离去,我来断后便是!”
他是朱温派来接应大军的。朱温朱皇帝没有死,只是病得很严重,御医说不能见风,不能受寒,便一直躺在病榻上修养,谁知道居然引发了那么大的动盪?等到朱温发现情况不妙,派遣牛存节北上时,前线的梁军已经崩了。
左右亲兵都劝牛存节不要继续北上,但这人顽固的很,说什么也不肯后撤。梁军各部兵马都在往南逃,他却偏偏带著本部兵马往北冲,然后就在平阴这儿跟韩勍等人碰上了。
將军们见牛存节主动揽下了断后的任务,都是鬆了一口气。
“牛將军高义!”
“牛將军就是牛!”
各种不要钱的好话纷纷砸了出来,牛存节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隨意地拱手,“我要去准备守城事宜,告辞了!”
等到牛存节的脚步声远去,大堂上立刻响起了不一样的话语,“呵,这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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