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气冲冲地下得堂来,当先往外走去,却被邓季筠的亲兵堵住了门口。冯廷諤上前將人推开,撞出了一条道路。陈诚看了看邓季筠,又看了看吕兗,然后朝著孙鹤说道:“姐夫,咱们也走吧。”

孙鹤默不作声地边上的刘延祚行礼,然后跟著一起出了节度使的府邸。

门外的大街上,各方兵马正在对峙,气氛很紧张,但是没有人擅自发起进攻。看到朱友珪出来,控鹤军上前將其拥在中心。

“殿下,你没事吧?”

“出什么事了?”

朱友珪翻身上马,“立刻出城,这沧州城是待不下去了。”

盟友突然翻脸的事在这个时代时有发生,朱温在上源驛袭击帮他打败了黄巢军的李克用,朱瑾借迎娶新娘的时机偷袭齐克让,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谁知道吕兗、邓季筠那些人会干出什么事来?还是赶紧回到控鹤军在城外的营地中为好。

只要回到了大营中,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可以沿著永济渠撤退。

陈诚对朱友珪道:“殿下,邓季筠如此无礼,不如就在这里杀了他!”

朱友珪连连摇头,“杀不得。”

“......”,陈诚认为这位郢王不够果断,於是又道:“属下想先回家一趟。”

“让冯廷諤陪你去。”

回家的路上,陈诚对孙鹤道:“吕兗是不是跟咱们家有什么过节?”

孙鹤有些迟疑,“应该没有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今天的事姐夫你都看到了,差点就打起来,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跟吕兗在一些事情上意见不同,但也不至於说要因此害我。”

“谁说意见不同就不会杀人?节度使大人.......嗯,吕兗是节度使的岳父,不用说,他们俩是一伙的。”

孙鹤苦笑,“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

“唉,谎言不会伤人,实话才是快刀。姐夫啊,你这人就是太耿直了。”

孙鹤摇头,“我也经常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要说耿直,吕判官那才是真的耿直。”

“今天这事没法善了,姐夫打算怎么办?”

“大郎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听听姐夫的意见。”

孙鹤想了想,说道:“那邓季筠是梁国大將,手握重兵,是朱温的亲信,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汴梁。”

“不去汴梁,难道要留在沧州不成?吕兗可是要追究我私放敌军將领的罪过,说不定还要把姐夫你给牵扯进来。”

“我去向吕兗服软,再向节度使大人认个错,应该就没事了。”

“又是应该?全家老小的性命可不能寄托在这两个字上面。”

孙鹤闻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要杀了吕兗?”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陈诚觉得这么干也不是不行,孙鹤手里有一千多兵马,都是精锐,吕兗手上也不过两千多,打起来后,其中一些部队未必会站在吕兗那边。

一千打两千,优势在我啊!

而且朱友珪的控鹤军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优势很大,可以一战。

孙鹤连连摆手,“这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干?绝对不行!你光想到控鹤军,怎么不考虑神武军和英武军?”

陈诚却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刘仁恭以前不也是赶走了原先的节度使才能上位的吗?刘仁恭可以当节度使,孙鹤怎么就不行?

“我绝不会这么做!火拼起来,又要死多少人?”

孙鹤说什么都不同意。陈诚有些悻悻地道:“那我就只能带著两个弟弟去投奔高行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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