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师哲之后,一个个都往密林里钻。
师哲也是无奈,他怕再嚇到人,便自遁去身形,不让別人看见。
继续往山里走,他又看到了一个道观。
道观所在的山上也开了一些地,种上了一些菜,有童子有青年。
有一条小径直通道观,师哲顺步而上。
那一个青年看到师哲,早早的就等在那里。
“道友可是来参加贫道师尊寿宴的?”那青年说道。
“哦,原来今日是令师尊的寿诞,倒是巧了,在下虽不知,却也愿意入內一贺。”师哲说道。
这青年道士的脸上露出笑容,朝著师哲一拱手,说道:“抱歉,家师寿宴不过是请一些友人,並不接外客,还请道友莫怪。”
师哲倒是有点意外,在他的心中,一般修行界,恰逢其会,都会请到里面去吃顿酒,然而这里却给拒绝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他也不是那种被人拒绝,就一定觉得丟脸要闯进去的人。
天色將晚,夕阳將下山,而这里出乎意料的风景好。
山下就是江,可见江上有人打鱼。
山上的人看的是风景,寿元悠长,年年见江上有人打鱼,却可能忽略了,江上的人可能年年换。
一叶扁舟,在白色的江面,远远的並不能够看到它在波涛之中的惊险,只觉得此情此景如画一般。
然而师哲很清楚,对於江中打鱼的人来说,那是他们每日的艰辛生活。
师哲不由的感嘆一声。
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友见景而感嘆,不知是在感嘆什么?”
师哲回头看,这人手里拿著一把扇子轻摇,脸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师哲的目光敏锐,却能够看到他的面容並不是乍看上去那般的年轻。
“我感嘆的是,人在同一片天地间,却有著不同的命运。”师哲说道。
“这不正是世间百態吗?”持扇之人说道。
“世间百態倒也確实是,只是山中曲折之树在初生之时,尚可夹直为栋樑,而人为何不能更易命运?”师哲问道。
师哲的话一出口,这个看上去年轻,实则老的修士脸上的笑容却是缓缓的消失了,他仔细的打量著师哲,说道:“山中木是山中木,人是人,人岂能与木相较。”
“唉,人確实非草木。”师哲再一次的感嘆著。
“不知道友可知道玄变之法?”
师哲看著慢慢下沉的太阳,照在江面上那一片金色鳞光,金色鳞光之中,又有一艘艘的船在波涛之间奋力往岸边靠去。
“听过,见过,亦杀过。”师哲淡淡的说道。
这话让这位手拿摺扇的白衣修士的脸上出现了异色,在当下这个时间里,地煞玄坛已经建立,居然还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阁下可是伏魔坛上四大派中人?”手拿摺扇的白衣修士说道。
“不是。”师哲说道。
这时,天空之中却是有一朵云飘来,云头立一人,落下道观前,见著白衣修士却是行礼道:“道友高寿。”
“哈哈,————”
两人显然是朋友,相视大笑,这白衣修士转身想要介绍刚刚和他说话的人,一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咦,刚刚还在这里。”
“刚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吗?”
“不,有一个人的————”
师哲已经离开了,他差不多可以肯定,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人,就是今天办寿宴的人。
他也差不多可以肯定,自己如果不走,肯定可以一起去参加的,只是他之前想去看看,后面却没有兴致了。
继续沿著河边的山而走,他发现,这一路靠江的山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道观。
而在玉带河两岸遍布妖怪,这里则是都是修士。
每一个道观少则两三人,多则十余人。
在山中开垦,自给自足。
师哲不由的想,若是出生於大康城,能够拜入某一个道观之中修习法术,那亦是一件极幸之事。
师哲在山中绕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修士修为都不太高,很多修士的身上修的都是杂气,不纯粹,这是未得真法,又或者是本身悟性不够,未能够將纳入身中之气完全的炼化。
每到一处景致好的地方,师哲便会驻足,若是有人能够交流,他便会问对方是否知道些神话传说,尤其是关於月亮方面的。
师哲步行於山河之中,並没有刻意的修行,然而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的神意更加的纯粹和有力量,感天地更加的入微了。
他这一趟出来,主要是为了打听与月有关的神话,是为了回去炼宝。
不知不觉间,已经二十多天,正想往回走时,却在山间见到一座灯火通明的楼”。
这楼立於山间,周围一片漆黑,唯有那楼在山间格外的明亮。
师哲停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可以从风中听到楼里传出来的喧囂声。
不时的可以看到,黑暗之中有人影来到楼前,在楼前的灯笼照耀下,一个个显露出了身体。
师哲以阴阳法眼观之,却仍然是看不透那楼,却觉得那楼像是处於另一个空间里。
有风雨不期而至。
山里的风雨来得快又来的急,似乎在催促著师哲快点进楼里去避雨。
师哲抬步朝著那楼前走去,脚下的风自然的托著他来到了楼前,楼前掛著牌匾,上面书著:“楼外楼。”
两边又各有对联:“山外有山,楼外楼。天外有天,人外人。”
师哲一步迈入,一股阴冷袭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风入楼台,雨隨客至,贵人一位。”
师哲並没有看到想像中的明亮,明明楼中灯火通明,却给了他一种晦暗的感觉。
而他抬头,看到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是门內樑上掛著的一个人偶。
当师哲看著它的时候,它居然继续说道:“里面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