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为何不能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眼下以五处通商口岸设置大兴海贸,必然能使我大明从中获利极大。这对国家对百姓都是好事,商税和贸易收入高了,朝廷自然会减少田赋税收,减轻百姓压力,如此一来也能让天下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好些,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懂?依孩儿所见这些人并非不懂,而是故意为之!”
“哦,你为何这么认为呢?”朱慎锥反问道。
朱敏澜说:“孩儿前些时候监国,这些日子一直协助爹您处理朝政,有些事之前了解不多,但近期倒也看明白了些。边贸一事暂且不提,毕竟蒙古那边本就是我大明控制,兄长……。”朱敏澜停顿了下,改口道:“腾格尔兄弟又是自己人,边贸事宜完全控制在朝廷手中,这个其他人根本无法插手。”
“但海贸不同,虽山东那边首先开海,朝廷也在其中获利,可沿海地区尤其是南方地区私下出海走私的行径却是不少。这种情况早就有之,一直屡禁不绝,而且做这些事的人大部分不仅仅只是商人这么简单,背后不仅有世家大族,甚至包括官员们的影子。”
“他们为了私利,极力反对朝廷设置通商口岸,无非就是担心通商口岸一旦设置完成正式运作,那么他们私下走私的行径就难以继续了。未来所有货物出入都将从通商口岸和海关进出,而且还有大明皇家银行作为资金出入交易,那么他们只能按朝廷的要求缴税,如此一来获利自然就少了许多。”
“之前我大明商税低得吓人,三十税一的税收比例从商业获利简直九牛一毛,这些人依旧还不满足,举例以崇祯年间广州商税来说吧,整年商税只有区区一百多两,如此少的税收这简直无法让人想象。要知道广州之地本就在南方,广州乃是大城,商业繁荣,又离澳门不远。澳门乃葡萄牙和其他欧罗巴商人临时定居点,这些欧罗巴商人来我大明那个不是带着海船的?他们从我大明购买货物运输回国,仅一船物资获利就能让其暴富。这样的情况下广州商税居然才这些?难不成他们的货物是老天掉下来送于的?之所以是这样情况,无非就是当地官商勾结,走私猖獗,视国家法度无物,偷逃税赋所至。”
“现在我大明商税是十税一,相比之前三十税一上升了三倍,朝廷从中获利,商人因为海贸原因也没少赚,由此可见这商税比例毫无问题。可有些人贪婪成性,依旧打着不交税的想法,更以什么与民争利,耗费民力,还有防备夷人等理由进行反对,其真正用意无非就是为了同朝廷争利,损公肥己罢了。”
“至于夷人一说更是胡言乱语,孩儿读书时曾读过圣人文章,圣人说过‘入华夏则华夏之,入夷狄则夷狄之’这个道理孩儿都懂,难不成那些读书人就不明白?我大明泱泱上国,岂能没有这点气度?再者如今我大明已同欧罗巴诸国正式外交,我大明人可前往欧罗巴,欧罗巴人如何就不能来我大明?何况我大明并非没有夷人在,就连京师不都有欧罗巴人的教堂么?甚至还有欧罗巴人在钦天监为官呢。我大明如没这点包容态度,如何能成为天朝上国?这些人以此为由,无非就是怕损害他们的利益罢了。”
“依孩儿之见,他们越是不想,越反对的,朝廷越是要这么做,因为这样做才是对的!等通商口岸全部完成,海贸大兴之后,大明再也不会有财政困扰。此举利国利民,此为善政!”
朱敏澜这番话说完,一股豪气从他身上散出,让朱慎锥极为高兴,更欣慰连连点头。
虽然他的话中有些地方过激,有些也想的简单了,不过大方向是没问题的,自己的这个太子的确是长大了,也成熟了,这是国家之福啊!
“太子!”
“儿臣在!”
朱敏澜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
“你总参议府的差事暂时放一放,这些日子就呆在总理衙门,协助张锡钧处置通商口岸和海关事宜。此外,你替朕出去走走,亲自去瞧瞧五处通商口岸的实际情况。”
“儿臣遵旨!”朱敏澜心中高兴,连忙应声答应。自己老爹让他去总理衙门可不是一件简单事,虽然总理衙门是个新设没多久的衙门,不归于朝廷六部,但从品级却同六部相同,而且总理衙门从设置之初就极有深意,其中内部的各级部门甚至对应大部分朝廷各部,从这点来说可以是一个特设的“小朝廷”,张锡钧这个总理大臣手中的权力也是不小,只要通商口岸和海关事宜顺利完成,总理衙门日后必然水涨船高,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部门。
换句话来说,皇帝设置这个总理衙门隐隐已有同内阁争夺权力,并且在必要时候取代内阁的打算了。当然目前暂时是不可能的,后续还会经历相当长的一段发展,最终结果如何现在还不好说。
可就算是这样,总理衙门的重要性对是太子的朱敏澜来讲不言而喻,朱慎锥现在让他去总理衙门,并实际负责通商口岸和海关事宜,甚至代皇帝巡视地方,其中意义极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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