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幽幽斩屠伤无度,夜阑溅泪心自哀
轰!
陈言带著三堇瞬间后撤,伴隨著身上的亿万只血色蠕虫被狂雷扫落,飞溅。
陈言看了下方还在滚盪著的血池一眼,没有丝毫停留的向著来时的方向折返。
巽霆无法打破血池。
无法让人离开梦渊第三层,重返现实世界。
这几乎是对陈言的重头一击。
他如今想要离开梦渊第三层,唯一的办法只有按下弃权按钮。
但问题是,三堇没有弃权按钮。
他一旦离开,三堇就只有死路一条。
陈言身体奔袭在高空之上。
梦渊第三层的难度简直是史诗级別。
他根本想不到羽昶昇是如何进入梦渊第三层后,又很快离开的。
身后,三堇死死搂著陈言的腰部,面色也是煞白了起来。
人生中最大的绝望,便是当你发现一条走向希望的路並坚持走下去后,这一条路在你面前被封死了。
“陈……”三堇开口,她眼里都有著泪珠闪烁。
“別说话。”陈言开口,三堇瞬间闭嘴。
身后,两只肥遗还在不断追赶著,狞笑著,戏謔著。
因为,摆在陈言与三堇面前的,只有死路。
即使陈言的速度要远快於她们。
但一直这样下去,陈言总会有力竭的那一刻。
陈言面色低沉。
如果一个关卡,註定是死路。
那这个关卡被设计出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高考秘境,危机很大,机缘很多。
很多考生都会死。
但有一件事是註定的。
这是一场考试。
只要是考试,就有解决的办法。
陈言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这个时候他更不会让自己来阻扰自己。
他给三堇说的,就是他所確信的。
当外部敌人已经出现后,內部便绝不能再次出现敌人了。
恐惧、茫然、紧张、內耗、绝望等种种情绪,都是內部敌人!
人类,就是在不断战胜自我的过程之中,找到真正的自己的。
能克己,方能成己。
陈言穿越石碑,穿越斩道圣竹所在的湖畔,穿越一整个深渊。
身后,那两只肥遗紧追不捨。
灰暗的世界之內,陈言再一次飞到了那一条无边无际的冰河前。
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海。
因为,根本看不到尽头。
冰河之上,那乘舟钓鱼的老翁向著陈言看来,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小朋友,你的处境不好啊。”
“能坐船吗?!”陈言开口。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老翁。
他別无他法了,此刻只能想到老翁这一个破题口了。
老翁看看向陈言,眸光一下子幽然起来:
“不行哦。”
三堇的面色更是艰难,她將脑袋埋在陈言的背部,身体都轻颤起来了。
陈言死死看向老翁:
“你说过的,渡船只需要一枚时间种子。”
老翁眉头微扬,摇了摇头:
“你有离开的办法,根本不需要我。”
陈言静静的看著老翁。
下一刻。
刺啦一声!
陈言化作一道漆黑流光飞离。
紧接著,那两只肥遗赶到湖畔,她们似是根本没看到老翁一般,向著陈言那边飞去。
…………
火焰瀰漫的密林之內。
姜元浑身是血,一根臂膀都断了。
他大手一挥,一根根金色细针刺入臂膀断裂处。
紧接著,继续施展各种绝招,轰击著向他袭来的那三只肥遗。
能依靠四阶境界,与三只肥遗交战到这种地步,足以证明姜元的实力了。
姜元身具火焰,每每出手,便是火海翻涌,气息恐怖。
他的神色一时冰冷一时复杂。
“差不多了。”
他低声开口,一腿轰出,岩浆一般的火柱轰飞一只肥遗。
“该弃权了。”他再度开口:
“他们应该离开了吧。”
姜元的眸色变得无比复杂。
想起了进入高考秘境前,与那人的对话。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夏祈,我终究帮他了。”
他摇了摇头,准备取出弃权牌。
却也在这时。
姜元神色一顿,余光扫见了一道正在向他这边袭来的漆黑雷光。
姜元眯起眼睛,一掌挥出,仅剩不多的火焰气血將一只向他衝来的肥遗推开。
他死死的看著那远处的雷光,眯起眼睛。
他几乎一瞬间猜到了巽霆无法斩开血池的这个事实。
他嘆了一口气。
这下子,真麻烦了。
“陈言,你……”
他冰冷低语著,虽是觉得事情麻烦了,但若是藉此讥讽陈言其实也不错。
但当姜元看清了陈言身后跟著的那两个东西是什么后。
姜元的眉头先是一扬,紧接著双眸都变得无力起来,隨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绷不住了,用尽了这一辈子从未使过的力气嘶吼:
“草!!!“
又有两只肥遗!
前前后后,一共五只肥遗!
那还玩什么?
此刻,姜元就算还有弃权牌,都无比绝望了。
这里是高考秘境,所有考生的境界都是四阶。
这个境界的压制,对他不友好。
因为,他是五阶。
而且,念力、气血、横炼皆五阶巔峰。
他说自己是大夏最顶尖的天骄,这句话没有半点水分。
有一点水分,他也做不了二阶將星之首。
因为其余的那几个二阶將星,全是怪胎、妖孽。
但他压制自身境界,才进入了高考秘境。
一身战力发挥不出百分之一。
原本这些都没什么。
因为就算压制境界,姜元的实力依旧是最强的那一批人之一。
但现在……
陈言赶到姜元身前时,看到了一张麻木的脸庞。
姜元瞥了一眼陈言,隨后神態变得认真无比:
“我会用尽一切拖住肥遗,救下三堇。”
他声音平静至极,这一刻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甚至带著一丝恳求。
因为,就算陈言不来救三堇,他也会来。
掌国夏祈给他的命令,一是保护陈言,二是保护三堇。
那年轻的掌国在得知夏寒舟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身上施展了命印后。
是暴怒到了极点的。
他愤怒了一整天,怒斥夏寒舟这个他很敬仰的前辈,怒斥了整个夏氏。
他知道,他是被推出来的夏氏代言人,是註定死去的人。
但他依旧是一个人。
他有好友,他是掌国。
他难以忍受夏寒舟的自私与霸道。
甚至,在某一刻对陈言產生了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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