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琢脸上有了几分笑容,对唐文慕道:“文慕兄,有劳你到洪光寺寻我。”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唐文慕虽然比他大几岁,但平时的相处偏向友人多些,唐文慕自然有一番话要和藺琢讲的,但他毕竟才回来,“你没事就好,今晚好生歇著,我有些话,明日下山回府再和你讲。”

藺琢点头,目送他走出拱门。

房门关上,热水已经满上,藺琢挥挥手,让僕从藺七站在屏风外面,不用伺候他。

藺七尽心地低声匯报重要的事:“二公子,您失踪后,三公子抢走了原本您接手的当铺,还有……陇兰银商的生意。”

藺琢不紧不慢地脱了衣服,与正常人无异的皮肤,包裹著线条紧实流畅的肌肉,慢慢沉进热水里。

他听著藺七的话,闭著眼,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隨意嗯了一声。

藺七摸不准他的意思,恭敬地俯身等候。

他从小就伺候藺琢了,做书童也做护卫,饶是他,也一直看不懂这个被称为陇兰玉面郎君的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说他好相处吧,他確实一直带著温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事实上,他远不是表面那么温柔。

不多时,藺七听见藺琢幽幽的嗓音:“我不在的这些天,闻人誉有什么动静?”

藺七愣是反应了好几秒,二公子刚回来,谁都不提,竟然提这个人。

闻人誉是唐家的一个远房表亲,两个月前因家中遭遇天灾,他失去双亲,还要准备进京赶考,唐母怜惜他,就接了他来唐府住著,吃穿用度只比府里的少爷低一个档次,笔墨纸砚和古典书籍一应俱全,再过一月,他就要进京赶考了。

藺琢明明对他没什么关注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藺七如实道:“闻人公子还和以前一样,待在府里温习书卷,不怎么出门。”

藺琢:“他不吹他的笛子了吗?”

藺七擦了擦汗,连忙想了想,“还在吹,但不是每日都吹。”

唐府那么大,外面哪能听到什么笛子的声音啊,他不明白闻人誉吹不吹笛子有什么问题,而藺琢硬生生掰下了浴桶的边缘,苍白的手指收紧,手背青筋暴突,把木块攥成了粉末。

木材真不好,一抓就碎了……不知道人的骨头是不是也这么像渣滓。

汹涌的力量被他收敛住,浑身的温度也回归正常。

他睁开眼,穿上乾净的衣裳,外头的护卫已经把热腾腾的饭食端上来。

藺琢没胃口,但他在眾人眼中是个口碑极佳的君子,浪费僧人准备的斋饭显然是不妥的,他全部吃完。

他刚回来,是该好好休息了,他躺到床上,闭上眼感受了一番。

唐家等人所住的客房还是静悄悄的。

树叶沙沙作响,规则摇动的枝干因为太过瘦弱,像是森森的骸骨。

一缕黑气飘过屋檐,如入无人之境,从一间房的门缝里飘了进去。

然后,渗透紧实的被褥,缠上一双粉白的小脚。

唐挽的体温也偏凉,但被窝是温暖的,將黑气也裹挟了几分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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