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树人是?”一遍看的不过瘾,又从头再看了一遍后,毕自严开口问道。
“笔名。”
听到毕自严的话,朱由校忍不住老脸一红,摆了摆手道。
“刊印的时候,就用这个名字发。”
“这个名字起的好啊。”
这时,听了皇帝说笔名,周应秋了然的点了点头。
皇帝骂天下读书人这事儿吧,还是要套层皮的,不然大伙儿面子上过不去。
“礼者,自姬周而始,姓周,甚妥。”
“《管子·权修》有言: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摇头晃脑,周应秋表示,皇帝用周树人这笔名,甚妥。
“以树人为名,正显陛下爱才之心。”
“。。。”
听到周应秋的话,朱由校翻了个白眼,同时又忍不住问道。
“那朕要是再换个笔名,叫鲁迅又该如何解释?”
“这。。。”
听到皇帝的话,周应秋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小心的问到。
“敢问陛下,是哪两个字。”
“鲁国的鲁,迅速的迅。”
“嗯。。。”
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周应秋当即开始了沉思。
许久之后,周应秋的脑门上汗水都流了出来,但还是没想明白这两字有什么深意思。
“臣有一解,不知道对否。”
这时候,礼部尚书孙如游突然开口道。
那篇文章,他也看了。
看后只想说,皇帝啊,别骂了,别骂了,我也是翰林院出来的,属于孔乙己。
现在听到皇帝的问题,孙如游想表示一下自己还有用处,不是那偷书的孔乙己。
“鲁国者,孔圣之乡也。”
“且,鲁国开国之君伯禽者,周文王之孙,周武王之侄,周公旦长子也。”
“故鲁周为同姓之国,以鲁为姓,亦表为圣人之徒。”
“《周易·系辞上》有言:大润之天,地道处之;天罔之人,地泽出焉。立则见其影,行则闻其声,为迅也。”
“以鲁为姓,以迅为名,则表陛下闻天下之事而速定之。”
“。。。”
听到孙如游的话,朱由校更加无语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朕要说,取名鲁迅是取自愚鲁而迅速,是不是有些不对。”
“陛下之语,自为真谛,臣以私心度陛下之意,乃为断章取义,自是以陛下之语为准。”
听到皇帝的话,孙如游当即就摇头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话。
“毕师啊,朕今日方知,这古来之君,为何那般的喜欢阿谀奉承之辈了。”
“。。。”
听到皇帝的话,堂上的众臣的老脸都是一红。
皇帝刚才说的两个笔名,他们其实也在想如何拆解,只是没想到罢了。
现在听皇帝这意思,是他们都猜错了?
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想着如何解?
不相不行啊。
现在的京城气氛非常的凝重,或者说献媚。
京城的大清洗依旧在持续。
这次的大清洗,不是针对朝臣,而是针对旧臣,朱常洛的慈庆宫旧臣。
西苑被烧后,詹士府众官可是老紧张了。
因为那韩爌的侄子韩成,据说就是用的曾经慈庆宫的人脉。
斜着眼睛看了眼堂中的众人,朱由检挥了挥手,开口道。
“算了算了,朕不想看到你们这个表情。”
“都回去做事儿吧,把事情做好,要比在朕这里说多少漂亮话对朕来说都有用。”
示意众人滚蛋后,朱由校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氅披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溜达的进了后堂。
徐婉儿已经快要进入分娩期了,朱由校非常的紧张。
自打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现在的旧衙门里,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吃的大锅饭。
防备有人下毒!
“夫君,真的不用寻奶娘吗?”
见到皇帝进来,仰卧在炕上的徐婉儿放下手中给孩子做的小衣服,颇为忐忑的看着朱由校问道。
头一次生孩子,紧张。
尤其是她现在产奶少,听那稳婆的话说这很正常,但她就是放不下心来,担心等生产后饿着孩子。
“没事没事,朕不是寻来了几只奶羊嘛,喝羊奶也是可以的。”
对于徐婉儿说的给孩子找奶娘的事情,朱由校上了炕后,将徐婉儿往怀里搂了搂道。
“至于说奶娘,朕已经让锦衣卫去寻了,想来是还需要段时间的。”
历史上大明皇帝最出名的一个奶娘,天启的客嬷嬷。
成化和万贞儿?
万贞儿那是四岁就入宫了,不到二十岁就被派去了三岁的朱见深身边,哪儿来的奶水,那个叫养母。
相比之下,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他娘,才是嘉靖的奶妈。
嗯,陆炳比嘉靖小三岁,嘉靖这人,三岁的娃了,还要抢人刚出生的孩子奶吃,也是给惯出来的。
至于说他现在用羊奶养孩子,原因很简单,不是说防备再出孩子和奶妈有勾搭这种奇葩事。
而是因为他现在正处于一个ptsd状态,光明正大的从宫外给孩子找奶娘不放心。
至于说让锦衣卫不光明正大的找。。。
河北道,河间府,夜色笼罩之下。
也不知道村子叫啥名,更不知道是谁家的墙根之下。
“打听清楚了,这家人有孕妇?”
脑袋上蒙着块黑布,陆文昭看着前来汇报消息的一行人问道。
“打听清楚了,是七天前生的,是个女儿。”
和陆文昭一样做作贼打扮,丁白缨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开口道。
“现在这些人里面一共有七口人,产妇、她丈夫、小舅子,还有两家人的父母。”
“全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穷苦人家。”
这皇后生产在即,皇帝让他们出来到农村给孩子绑架孕妇,这也是个奇葩事了。
“动手,全都绑走!”
听完丁白缨的汇报,陆文昭一摆手,当即下令道。
“动作轻些,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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