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青峰正要带徐奉年和王初东离开,一道青衫身影倏然而至。

“爹!”她眼中闪过惊喜。

轩辕敬诚温声道:“莫慌。”

“爹,快去帮李叔叔!”轩辕青峰急道。

轩辕敬诚淡然一笑:“既然我来了,李兄便不会有事。”

“但那是赵皇巢……”轩辕青峰忧心忡忡,“爹有把握吗?”

“李前辈虽不在,可徐偃彬来了。”

话音刚落,一桿银白长枪破空而至,携风雷之势直刺赵皇巢!

“赵皇巢,死!”

轰——!

长枪与赵皇巢相撞,湖面炸裂,巨浪翻腾,连大黿都被震得摇晃不止。

李焕退回黿背,看向轩辕敬诚:“我早知你在附近,可真能沉得住气!”若他再晚一步,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轩辕敬诚歉然道:“李兄见谅,我只求一击必杀。”

“你在等北凉那位?”李焕问。

“不错。”轩辕敬诚坦然道,“赵皇巢实力强横,我若贸然出手,反会打草惊蛇,唯有等徐偃彬到来,方能合力诛之。”

“此次有把握?”

“赵皇巢此前已遭老剑神重创,如今我与徐偃彬联手,必能取他性命!”

湖面渐復平静,徐偃彬持枪而立,与赵皇巢隔空对峙。轩辕敬诚身形一闪,与他並肩而立。

双方再无废话,瞬间战作一团,从湖面直杀至天外。

李焕丟下双剑,长舒一口气:“没我们的事了。”陆地神仙之威,果然非同凡响,他心中愈发嚮往此境。

“叔叔,快看看徐奉年,他流了好多血!”轩辕青峰焦急道。

李焕摆手:“死不了。”他上前为徐奉年点穴止血,伤势虽骇人,但调养月余便可痊癒。

徐奉年咧嘴苦笑:“娘的,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

徐奉年面无血色,仰面倒在黿背上怔怔望著天空,云捲云舒间,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死里逃生的滋味。

自幼锦衣玉食的北凉世子,何曾这般与阎王擦肩而过。即便目前在武帝城头面对天下第一,也不曾如此清晰地嗅到死亡气息。

”无妨。”李焕捻著鬍鬚轻笑,”有老夫在,阎王也收不走你性命。”

”先生剑术通神,医术更是了得。”徐奉年勉强支起身子拱手。

”世子刀法亦是不俗。”李焕摆手回礼。

”不及先生万一。”

待眾人登岸时,轩辕敬诚与徐偃彬早已候在渡口。只是那白衣儒圣手中,赫然提著颗鬚髮皆张的头颅——方才还睥睨四方的龙虎山祖师,此刻已成徐偃彬掌中血淋淋的战利品。

”当真斩了?”李焕瞳孔微缩。陆地神仙之流,向来被视作不死不灭的存在。

徐偃彬頷首:”以伤换命。”

轩辕敬诚雪白长衫前襟染著触目惊心的血跡,显然那句”接了他一掌”绝非轻描淡写。

”徐叔叔神威!”徐奉年脱口赞道。

白衣兵圣却摇头:”若真神威盖世,岂会让世子受惊。”

此时龙虎山祖庙內,十朵气运金莲骤然凋零。道童模样的赵瑄素盯著枯萎的莲台,稚嫩面容扭曲如恶鬼:”徐奉年!李焕!本座要你们血债血偿!”

【大雪龙骑兵,不得入江南!】

王家宅院內,见眾人平安归来,留守者皆长舒口气。当听闻驪珠、天问两柄神剑皆归李焕所有时,满座譁然。

”这便是赵皇巢?”紫女適时转移话题。

徐偃彬將头颅置於案几:”此獠虽除,后患无穷。”

”大离朝廷若知此事...”紫女指尖轻叩桌面。

端木蓉接过话头:”更棘手的是龙虎山,毕竟折了位老祖。”

“两位所言极是,据我所知,龙虎山上的老妖怪除了赵皇巢,还有一位修为更为深厚的人物!”轩辕敬诚话音刚落,眾人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事不宜迟,我们应当即刻起程前往北凉!”

“何时出发?”王泉林询问道。

“越快越好,王家主可方便?”徐堰彬反问。

“行装已备妥,只是內子身体抱恙......”王泉林面露忧色。

“有我与端木在,夫人定当无恙!”

隨著承诺落地,眾人迅速行动起来。大雪龙骑兵將成箱的金银珠宝运出青州,那堆积如山的財宝令李焕目瞪口呆——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巨额的財富。王家族人跟隨大雪龙骑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青州。

途中,徐堰彬將行军图递给李焕:“这是下一站的路线,请先生过目。”李焕粗略瀏览,发现目的地是江南道家。虽然家与北凉有姻亲关係,但近年往来时冷时热。李焕听闻家的年轻剑仙即將出任大离兵部侍郎,更听说统辖江南道的靖安王与北凉素有嫌隙,此行恐怕不会太平。

“行军布阵之事全凭徐將军定夺,李某不过一介医者,对此一窍不通。”李焕將图纸递迴。

“总该让先生知晓行程。”徐堰彬笑道。

“只要有大雪龙骑与將军在侧,李某便安心。若不见诸位身影——”李焕顿了顿,“那才真要心慌。”

徐堰彬笑容更深:“春神湖之事绝不会重演,请先生放心。”

“甚好。”

诊治完紫女、徐奉年及王初东母亲后,虽得端木蓉相助,李焕仍疲惫不堪。待诸事完毕,已是月上中天。望著营地中巡逻的大雪龙骑,李焕正欲回帐歇息,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东南方向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营地警钟骤鸣,大雪龙骑瞬间列阵。徐堰彬等人出帐远眺,只见地平线上出现无数扛著”赵”字旗的大离骑兵,人数逾万。为首年轻將领厉声喝道:“奉靖安王令,大雪龙骑不得踏入江南!”

“靖安王算什么东西!”徐奉年忍不住冷笑。

“何人放肆?”年轻將领怒目而视。

“赵洵,几年不见,架子见长啊。”徐奉年率眾而出。

“徐奉年!”赵洵眯起双眼,寒光乍现。

“赵洵,带著你的人滚蛋吧,就凭你带来的这群乌合之眾,我大雪龙骑一个衝锋就能碾碎。”

徐奉年嗤笑道。

“徐奉年!”

赵洵声音陡然拔高。

“怎么?真想尝尝我大雪龙骑的铁蹄?”

徐奉年挑眉道:“你就不怕把靖安王府这点家底全赔在这儿?”

“徐奉年,你敢对我们动手?”

赵洵厉声质问。

“有何不敢?”

徐奉年漫不经心道:“靖安王不过是个失势的藩王,打了便打了,你真以为离阳皇帝会替你家出头?”

“回去吧,场面走够了,也算给朝廷一个交代。”

当年赵恆夺嫡失败,被贬至江南道做个空头王爷,徐奉年料定他不敢与北凉撕破脸。

“好!”

赵洵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既然被你看穿,再装腔作势確实没意思!”

徐奉年猜得没错,他此行本就是虚张声势。

稍作停顿,赵洵忽然问道:“哪位是李焕李神医?”

“你想干什么?”

徐奉年瞬间警觉。

“家母病重,想请李先生顺路诊治。瞧你这副戒备模样,难道我还能生吞了他不成?”

赵洵翻身下马,朝李焕郑重行礼:

“赵洵拜见先生!”

“你认得我?”

李焕打量著眼前青年,面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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