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秦长寂说,这曲子乃是他母亲自己所作,国公府里怎么会有人弹奏?

池宴清见她一脸专注,神色异常,出声询问:“怎么了?”

静初道:“没什么,就是这首曲子以前在別处听到过,觉得耳熟。”

池宴清侧著耳朵听:“没想到你竟然还懂音律,这首曲子虽然好听,但却耳生的很。”

静初自嘲道:“我哪里懂什么音律?碰巧而已。不知道这是谁在抚琴?”

“可能是国公夫人吧。”池宴清也不太篤定:“我听闻她以前曾在三军將士跟前,与……別人一同抚琴击鼓,为將士们鼓舞士气。”

“难怪,这曲子听著慷慨激昂,有一种衝锋陷阵的紧迫感。”

只是,国公夫人她怎么会这首曲子?

静初並未多问,按捺下疑云,与池宴清分开,直接去了秦宅。

见到秦长寂,与他说起中秋节將至,需要准备的一应节礼。

然后,便提及適才在国公府门口,听到的乐声。

秦长寂听闻之后,並没有什么惊诧之色,只淡淡地道:“是挺巧的,难得竟然还有人记得这首曲子。”

低垂下眼帘,遮掩住眸中黯然,却喉结艰涩滑动,分明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一向淡漠,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一般,鲜少有情绪形於色。今日虽说轻描淡写,但静初能明显地感受到,冰封之下的暗流碰撞。

她不好多问,適可而止。

秦长寂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指著那架凤尾琴道:

“你提及此事,我倒是想起,第一次金雕现身在秦府,好像就是被我的琴声吸引来的。”

“是琴声,还是你的曲子?”

“琴声。”秦长寂十分篤定地道:“与旋律无关。”

“何以见得?”

“那日我与姜庄主交手之时,他就向我提及这架凤尾琴。如今想来,这琴的来歷怕是有故事。”

静初很是惊讶,上前仔细查看那架古琴,琴面已经被摩挲得油光鋥亮,想来它曾经的主人应当很是宝贵它。

“这琴音色的確不同寻常,假如说,琴音真能吸引金雕,想必,它原本的主人肯定与这只金雕十分相熟。

而姜时意潜伏进白家,就是姜庄主授意,会不会也与这琴有关?你能不能將你那日弹奏的曲子教我?”

秦长寂明白她的意思,一口应下:“当然可以。”

静初又猜测道:“待我下次再去白家,见到薛氏,可以向著她打听打听。看看她是否知道这琴的来歷。”

秦长寂点头,又提及苏仇:“前两日我在街上见到他,正与一群叫子混在一处,请他们敞开肚皮吃肉包子,勾肩搭背,十分熟络。”

静初也蛮意外:“这小子脑子机灵,最近发了一笔小財,没想到竟然不计前嫌,如此慷慨。想必家中应当十分殷实,平日挥金如土习惯了。”

“他既然不求財,不为利,留在你的身边做什么?”

“你在怀疑他?”

“任何一个处心积虑接近你的人,我都会怀疑。尤其是这小子来歷不明,更要小心提防。只可惜江南千里迢迢,又毫无线索,否则一定派人前去打听清楚他的底细。”

静初默了默:“多谢你的提醒,改日我会想办法试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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