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萍心里明白,小春妈这么问,还是瞧不起她现在摆上地摊了。

“那可不一样。”小春妈瞪眼,“这当工人光荣,当小摊小贩可就……可就没那么有面子了。”

她说得比较委婉。

“呵呵……”李书萍笑了两声。

小春妈接著道:“要我说你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就算你自己不在乎这脸面,也总的顾及顾及孩子和孙子们的。”

“摆摊卖饺子又苦又累,逢人就要笑三分,辛苦又不体面。要说我你还是跟你家老林復婚,回家好好享清福得了。”

在她看来,李书萍又不用上班儿了,回家了也就看看孙子,老林工资又全交给她管,这日子简直不要太轻鬆。

至於洗衣做饭这些家务,那个女人不用干?

李书萍转过身背对著小春妈,“来小玉,妈妈给你搓背。”

“哦……”

小春妈见她不理自己了,撇了撇嘴,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己也是看在几十年的老邻居份上才劝劝她的,听人说,厂里都有人建议老林再找一个了。

等人老林真找了一个,她哭都来不及。

李书萍女儿搓完背,就开始给自己搓,看著自己尚且光滑有弹性的皮肤,匀称饱满的身材,她觉得自己真的年轻了好多。

身上洗乾净后,李书萍和林小玉就在浴室里,直接把换下来的脏衣都洗了。

反正钱都了,这澡堂子的水不用白不用。

“哎哟,別打了,別打了……”

母女二人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女人带著哭腔的求饶声。

林小玉顿时抓紧了妈妈的袖子。

李书萍拍拍女儿的手,见秦蓉站在外头,就走过去问:“这是咋了?”

秦蓉用下巴指了指六號房的方向,“刘明香的男人回来了,说她在家带孩子乱钱打她呢。”

“其实都是藉口罢了,她男人是煤炭厂跟车的卸煤工,工作是临时的,每次跟车出去送煤,就是三四天不回家。工作挺累的,可能心里不痛快吧,每次回家,总要找些藉口把刘明香打一顿。”

原来嘲笑她在儿子婚礼上被男人打的刘明香,也经常被自己男人打,李书萍突然觉得特別讽刺。

“哎哟打死人囉……”刘明香受不住了,从屋里跑了出来,她男人也追了出来。

刘明香想往外头跑,突然看到李书萍脚步就是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狼狈之色,接著就被她男人揪住了头髮。

“跑,我看你往哪儿跑。”又黑又瘦的男人揪著刘明香的头髮,对著她的屁股踢了几脚。

李书萍看得直皱眉,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差不多得了。”

“关你屁事!”

懟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刘明香。

李书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特想给自己的嘴来一巴掌,这死嘴多什么嘴呀。

刘明香觉得李书萍不是在帮自己说话,而是在嘲讽自己。

刘明香的男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李书萍一眼,就拽著刘明香的头髮走了。

秦蓉对李书萍道:“忘了跟你说了,刘明香她男人打她的时候,外人不能劝。外人劝了,急的不是她男人而是她,她会觉得劝的都在看她笑话。”

六號房的房门一关上,刘明香哭爹喊娘求饶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李书萍摇了摇头,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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