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萨摩藩不肯服软,那就只能打上江户
正常来说,幕府将军身边还有侧近,和老中商议诸事的时候,也不见得将军非要亲自出面。
不过德川家齐此时也知道,这个事儿实在是太大,于是决定亲自召见幕府当下的七位老中商议。
然后老成持重的土井和新晋的水野,他们之间便争论了起来。
事情虽然不妙,但是幕府此时还有不少回旋的余地。
他已经通过七位老中的合议,知道了清国的亲王出使欧洲,到幕府这边只是路过。
也正是因为此事实在是太急了,俄国舰队也不会在平户等待太长的时间。
他们让长崎奉行呈上书状,这已经是先礼后兵了。
至于什么沿途的接待,幕府也不用准备了,自有露国快船绕过鹿儿岛,直接往江户而来。
在国后岛附近,幕府曾经拘捕过在千岛群岛海域航行,并且进行水文测量的俄国海军军官,因此幕府与俄国的关系,已经不像是18世纪末时那样友好。
召来松平定信,从白河藩到江户拜见,也是这位前任辅政的首坐老中二十年来第一次出现在江户众人的视野中。
在德川家齐的中期,虽说各藩债台高筑者不少,但是商品经济也发展起来,江户的街面上看起来就是一派繁荣景象。
俄国舰队要来到这里,到底会不会打破这太平景象呢?
索洛维约夫虽然对于小日子过得目前看起来有声有色的这群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也不想开炮。
至少幕府的人,还是说人话,有些礼貌,就是僵硬了一些,并不算蛮横无礼。
而且筒井和金泽两个奉行,都是讲究人,他们表示通商在长崎进行就好,要是在日本内地,难免会碰上什么奸诈的商人和大名,不似佐贺藩主这样。新开口岸,也不见得有长崎这样熟练的奉行和下属来经营。
荷兰商馆方面,保留了私心要在平户当二道贩子,但考虑到俄国和荷兰的关系,考量之下也是这种意见。
这也是因为安娜出嫁到了荷兰,俄国在欧洲是罩着荷兰的,这么大个国家放在北方,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索洛维约夫本人,还要看幕府的态度。
因为德川家齐的正室是岛津重豪之女,这种枕头风要是吹起来,怕是当面签订的条约,回头可能还会出现麻烦。
要知道,日本人一向喜欢翻脸不认人,加上在极东之地,俄国船只要来到日本一次,也要费不少时间。
索洛维约夫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还是决定要到江户去的。
对方的地位很高,德川家齐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干脆就在江户等着俄国舰队的到来,这座城还是不能动的。
至于索洛维约夫本人,从长崎转向回到鹿儿岛附近海域时,就接到了令人气愤的答复。
萨摩藩哪怕被抓包了,他们也表示自己并没有错误。
也就是俄国军舰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也不敢造次,要不然去的使者没准会有什么麻烦。
听到了比斯特罗姆的汇报以后,索洛维约夫也只能摇头。
这岛津家的人,怎么都是这么二杆子呢?
他们也是仗着自家出去的女子是将军正室,多少是有些肆无忌惮。
既然大事化小是不行了,那也就只有往江户湾一路把船开过去了。
这些日子,索洛维约夫在日本的沿海地区也看到了大量的鲸鱼和海豚出没。
和以后里面全是同位素的海洋相比,还是繁荣和富庶的。
就是现代开发以后,也没有多少可用于工业的矿产,在农业社会倒都是富矿。
他这支船队的航行迅速,以至于幕府沿途的飞脚报急,有的还没有到达江户,他这支舰队已经到了。
和佩里拿大炮威胁不同,索洛维约夫总是个讲究人,他也不愿意诉诸武力。
这一次到远东地区来,也算是放松身心。
但在琉球,萨摩藩那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偏偏就要干架,于是问罪这块,也要先打死一批头铁的,再来找幕府要个说法了。
昭梿在船上看到日本沿海的情况,此时虽然一些村庄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不过沿海地区还是有不少人活动,他们路过的时候还遇到了不少沿海运送大米的商船。
“日本的船只,看起来就像是在两三百年前。”
“索将军此次往江户而去,可有胜算?”
“我这里有数百门大炮,攻破任何日本炮台,都易如反掌。我们是有这个实力的,最好还是要不战而胜。至少解除了琉球被盘剥,也是功德一件。”
索洛维约夫也不知道,幕府那边明摆着是要蹲坑,等着他上门拜访。
等到航行进入江户湾的时候,总算是碰上了幕府的巡查船只,在这里已经等候很长时间了。
日本的武士么,都是刀不离身的。
他们来了这么几个人,为首的是德川谱代,老三河的大久保忠真,现任小田原藩的藩主。
之前在长崎遇到的,佐贺藩是外样大名,筒井和金泽两位奉行是旗本,而大久保就是三河的谱代大名。
除了德川家的亲藩,武士势力现在基本上到齐了。
公卿和天皇都在京都,今年天皇还要退位,但他们和这事儿也没啥关系。
甚至在索洛维约夫看来,天闹黑卡还是蹲在京都,不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继续当个吉祥物好了。
要是继续近亲繁殖下去,怕是他们万世一系的很勉强一个虚君,又要从别的宫过继一个回来了。
索洛维约夫甚至还颇为抽象,他倒是很想问问,当年和足利义满对抗的南朝天皇,到底算正统还是不是正统。
不过这种事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肯定是不会拿出来惊世骇俗的讲一遍。
大久保忠真作为谱代,面对清国亲王,他还是要行礼的,只不过还是日本人的那种跪拜。
到了索洛维约夫这里,他就直接一个九十度鞠躬。
“为何见我鞠躬,并不拜见。”
“阁下也佩剑,自当是一位武士,因此我拜清国王爷,而施礼于阁下。”
“倒也有趣,我确实也是近卫出身,相当于你们所说的侧近这类。”
“既然这样,我们就是武士和武士的友谊。”
大久保忠真本想照顾一下索洛维约夫,说话的时候特意土味了点,要保证露国的使节也能听懂。
可索洛维约夫这边,他偏要往日本人的说话方式上靠。
两个人都踩到对面去了。
也好在这些三河武士,本来就是性情直率之人,沟通上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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