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凭什么……

他为了追捕苏斩，付出了多少心血？

甚至不惜与墨渊正面衝突，在黑城受尽屈辱！

他坚信苏斩是必须清除的隱患，是动摇国本的毒瘤！

可现在呢？

那个他视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畸变种，不仅堂而皇之地回归，更是在全球瞩目下登顶大比，被亿万民眾奉为英雄。

如今，更是得到了最高议会的正式认可，被授予了连他都只能仰望的“特级战略顾问”头衔。

地位，声望，权力……苏斩拥有了一切！

而他秦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试图螳臂挡车的跳樑小丑！

“苏！斩！”

秦白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跡也浑然不觉。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是指职务上会被立刻罢免，而是在与苏斩的这场博弈中，他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有最高议会和墨渊的背书，有滔天的民意支持，苏斩已经成了参天大树，而他秦白，再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他能想像到，司里那些同僚、下属此刻看他的眼神，必然充满了怜悯。

这种从信念到事业再到个人尊严的全面崩塌，让他几乎疯狂。

秦白猛地一挥手臂，將桌上所有的摆设全都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喘息著，胸膛剧烈起伏，通红的眼睛里闪烁著危险的光芒。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会的……”

秦白喃喃自语。

儘管知道大势已去，但那股积压了数年的偏执，已经深入骨髓。

他或许无法再以官方的身份正面对付苏斩，但暗地里的不甘，绝不会就此消散。

这颗毒瘤，在他心里，已然生根发芽。

秦白跌坐回椅子上，瘫在阴影里。

为什么？

为什么他秦白恪尽职守，毕生致力於清除畸变种威胁，维护大夏纯净，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像个败犬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为什么苏斩，一个非人非怪的畸变种，一个本应被清除的“错误”，却能堂而皇之地站在光里，受尽追捧？

凭什么他就能打破规则，凌驾於秩序之上？

这不公平！

他想起自己当年在朱雀学院亲手逮捕苏斩时，那个年轻人眼中的不甘。

那时，他是猎人，苏斩是猎物，秩序站在他这一边。

可现在呢？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彻底顛倒！

苏斩成了连议会都要拉拢，民眾都要崇拜的存在。

而他秦白，却成了那个不识时务的绊脚石，成了一个笑话！

“凭什么……凭什么……”

秦白反覆咀嚼著这三个字，牙齦要咬出血来。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苏斩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双重身份就是原罪。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是铁律！

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瞎了眼？

议会那些老糊涂被他的力量迷惑，民眾被他的表演欺骗，连墨渊那样的存在都为他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