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想请检校出面。

崔海自己脑补了一阵儿,觉得此事在理,便附和道:

“刘黑子若是瞒天过海,假死脱身,此事牵扯到滁州府的行刑失察,与包庇罪犯问题。

那么上到滁州知府,下到行刑的刽子手,一个也逃不脱,全都干係在內,咱们承暉司確实权限不够,得要检校查办,然后呈报给陛下。“

胡翊就接过他的话茬说道:

“此事还得你去跟岳丈说,咱们叫岳丈自己查到郭兴身上去吧。”

“,我待会儿就去说。”

胡翊点了点头,隨后又提起黄齐招供的事。

此人原本是武英殿守卫,性情刚烈,恐怕將他抓住都审问不出结果来。

更有极大的可能,黄齐根本就不会给你抓他的机会,便已然自尽而死了。

若线索由此而断,可就不好了。

崔海也在为此事为难。

胡翊又琢磨了一阵,忽然心生一计,他先问崔海道:

“以你对於黄齐这人的了解,他读书识字如何?”

崔海略一回忆:

“读书识字嘛——他好像认得些字,但书就不常读。”

胡翊听到这他几句答对,心中又开始琢磨起来。

不喜读书,认得些字,也就是说文化不甚高。

为人又性情刚烈?

此话往褒义了说,叫性情刚烈。

往贬义了说,是不是就叫做性格暴躁、易情绪化?

眾所周知,情绪化就容易上头,此人不知道是否好忽悠?

胡翊又仔细询问了崔海一些细节,发现这黄齐虽然勇武,確实性子里又带著几分粗莽0

胡翊觉得计策可行,就叫崔海附耳过来,小声嘱咐道:

“你带几个兄弟,偽装成廖永忠的手下,给黄齐一份认罪书,强行叫他承认周参议乃是他黄齐所杀。

总之,要假意叫他画押,然后將其灭口。”

崔海暗暗记下。

胡翊又道:

“无论这黄齐战力如何,你们都要放掉他,在他逃离之前,再拿他家中妻儿老小威胁於他。

如此,这黄齐脑子若不甚灵光,定然要回老家去救全家,咱们可以提前將他家中之人迁离,找个安全所在秘密接走,再在他家中布置上淤血行凶、杀人放火之状。

这黄齐回到家中,看到凶案现场』,定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咱们再告知他家中妻儿乃是承暉司所救,一直在暗中调查廖永忠的罪证。

他若是招供,便可以重见妻儿亲人——”

崔海听到此处,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诈供啊,姐夫好手段!”

他略一思量,便觉得可行,当即是点头赞同道:

“这法子別说黄齐了,不知真相,连我都要上鉤。

人在外漂泊,最盼望的就是父母妻儿安好,別人扔下一句要对家人动手,当事人定然是情绪激动。

到那时,谁还能理智思索问题?“

胡翊点头说道:

“只是此举著实有些损,但咱们为了叫黄齐招供,也別无他法了。”

崔海却不这样看,直说道:

“姐夫还是心肠太好了。“

“周参议之死,此事多半与黄齐脱不了干係,他都能隨意滥杀无辜之人,姐夫只是將他家人借用,都没有丝毫损伤,还是为了破案不得已而为之。

与他相比,姐夫堪称是仁慈了。”

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崔海进宫去见朱元璋,奏明刘黑子假死之事时。

李相府。

李善长正在拿榻上两个妙龄女子们泄愤。

那两只大手如同鹰鉤,在女子们身上狠狠地拧著,拧的她们一身的瘀痕,粉白的肌肤上甚至掐出血痕,疼的屋中不断发出女子们哭哭啼啼的声音.

也是管家李安来了,李善长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叫两个女婢们得以缓歇一口气。

“老爷,请到书房。”

李善长听到这四字,便知道郭兴处的回信到了。

从书房的机关密道进入,拐角处的密门中,刘黑子正恭候在那里。

刘黑子號称何物都可造偽,尤其是书信公文,印璽私章等物,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不仅能够偽造,还能將残破不堪的原件进行修补,修补过后一切如新。

即便李善长来了,对於这位可堪大用的小人物,那也是以礼相待的。

“请坐。”

“刘神补,老夫要的东西,可造好了?”

刘黑子將偽造的书信双手递过来:

“李相,这书信共计两件,一封是胡惟庸通陈友谅之书,另一封乃他暗通北元皇帝之书。

都已造好,请您过目。”

李善长借著烛光看去,这两封造偽的书信,完全看不出来丝毫的破绽,就连沾合的接缝附近,都丝毫看不出什么拼接的痕跡。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又询问了一遍:

“这书信当真看不出破绽来吗?”

刘黑子显得极为得意,开口便道:

“书信的粘连,小人有秘方在手。

要想辨別书信真偽,只有用水浸法或者油浸法,则可以缓缓將信纸打湿,拆分出拼接部分。

但小人这书信上面,又涂了秘药,以水打湿后,这信纸便会快速糊烂,不仅无法辨別真偽,反倒会因此毁坏了物证。

若以油浸入进去,则书信虽然不会糊烂,却会遮盖住原来粘连之处,更加显示出天衣无缝的一面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破解。”

李善长听到这话,就很开心了。

此时,又一想到胡翊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咬牙切齿的道:

“你再去为老夫造偽一封书信,书信中的內容,乃是駙马胡翊先前与別的女子已有婚约。

未婚而与人有子,后逃婚弃子,与大明长公主成婚。

记住,要以那女子临死前的口吻书写,將那胡翊加上重婚再娶之罪,老夫马上就要用到此信,將其扳倒。”

刘黑子虽不知道李善长与这位駙马爷之间的仇恨。

但李相既然吩咐下来了,他自然只有照做的份。

“先別急,刘神补为老夫细心办事,如此劳苦功高,岂能不进这酒池肉林之中享乐一番呢?

啊?哈哈哈哈!”

刘黑子听闻这话,乐的神魂都快顛出来了。

瞬间便再也走不动道,眼神迷离般的进到了酒池肉林密室之中。

上次迎接胡翊的那一套,又都结结实实落在了他刘黑子的身上..

事情巧起来,就是这么奇特。

朱元璋当初在李相府安插检校,探明李善长家中藏有一处酒池肉林。

胡翊也因这酒池肉林,当初差点就沦陷进去,好在是他那时候急中生智逃离,才没有沉沦。

但此事之中,李善长酒池肉林中的那些美貌的女子们,平日都由何处进出呢?

安插在府上的检校,从未见过这些女子们在李相府中出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地底下还有密道通联!

正巧,李府坐落的位置距离城墙极近,非常方便延展到城外去。

崔海在与朱元璋说明刘黑子的事时,朱元璋又觉得承暉司护持东宫和太子的安危,这有些密事就应该告诉给他,让承暉司以后小心提防些。

对於李善长府上密道的事,朱元璋便开了口:

“李善长在正阳门外的府邸,似有密道同往城外,只是检校抓了许多日子,却没能抓到。

你们承暉司若有閒暇,也將此事多多留意一些,这李善长自从回京后,接连发生大事,毕竟要护卫太子,你们也要替標儿多多分忧,这有些事就得弄清楚,防止將来对东宫也造成隱患。”

崔海答应下来。

安排完黄齐的事宜,当夜便派遣暗桩去正阳门外,四处搜寻起来。

但这崔海留了个心眼。

他可不觉得朱元璋的检校们,就都是酒囊饭袋。

既然检校们在城外查了几个月,都未能查到李相府通往城外的密道,那是否这密道实际上並未出城?

而是在正阳门內某处民宅之中呢?

若是这处宅院与李相府暗通,则可以解释一切。

毕竞城墙的地基极深,想要挖穿是极难的,再一联想到从李相府挖通道出去,这通道距离定然不可能太长。

不然容易被发现。

崔提当即派暗桩亲自走访,就仏李相府周边二三百米內,专找那种神秘兮兮的深宅大院去暗查。

倒不承想,距离李善长家宅二百米外,靠南的方向,一亢凶宅引起了暗桩们的仙疑。

当夜,刘黑子被暗桩们抓住了。

夜里,胡翊正仏给朱静端诊脉呢,近来胎儿的体位似乎不正,这可是件大事。

正仏此时,崔提过来,將此事报了上来。

“姐夫,我们仏一亢古怪的宅院中,抓到个怪人,此人一见咱们的兄弟进去,立即便取出匕首要將兄弟们灭口。

却被咱们擒住了。“

胡翊心道一声奇怪。

此人心中若无鬼,看到暗桩们进入,发现了他,定然也不会想到第一时间持刀行凶灭□。

胡翊当即问道:

“此人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王林,但我们觉得他在说谎。

有个兄弟见他喝的醉醺醺的,还一身的脂粉气,反倒又给他灌了半斤烧酒下肚,这狗曰的真挺不住了,烂醉如泥,道出了自己叫子。”

黑子?

刘黑子?

胡翊立即又问道:

“他还招了些什么?”

“目前还仏审,他就只招供了这黑子二字,我觉得奇怪,此人隱瞒身份,必然有事。

所以我来告知姐夫,兄弟们还仏继续审问著呢。”

胡翊点了点头:

“今夜要陪你姐了,这几都仏承暉司,也怕冷落了她。”

崔提点头道:

“姐夫只管照顾大姐就好,今夜由我们来审,一有消息就过来告诉姐夫。”

“辛苦你们了!”

送走崔提,胡翊心在不住感慨一句,怪不得朱元璋喜欢用特务治国呢,到底是方啊!

查案子、打听消息,这有些事你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就嚇一跳!

今日,胡翊选择偷懒休息一夜,毕竟不能整日泡在承暉司里。

他只以为,明早一进东宫,这个“黑子”的审讯会出来,解决一切疑惑的问题。

怎料。

就仏次日一早,他重婚另娶,拋妻弃子的流言,仏街市上流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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