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集体破防的文官们,朱元璋:要死?死去!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群臣们裹著官衣,手持笏板,井井有条的自午门穿梭进入。

藉由举子们的事闹到如今,所有人都有预感,今日是该將一切都收尾的时刻了。

朝堂上的势力,如今分作三股。

文官们彼此结伴而行,一个个面色凝重,领头的如杭琪、刘仁这些,则是面无表情,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喜乐来。

淮西集团的人这几日以来,有说有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態。

如今的朝局,对於其余中立官员们来说,反而影响是最小的。

他们明哲保身的多,办事又儘量是不出紕漏,只要自己不胡搞乱搞,便无法拉他们下水。

像户部尚书杨思义、工部尚书单安仁等,就是其中典范。

他们今日见了胡翊,还像往常一般的打著招呼。

而在处理完长兄的白事后,郭兴今日也上朝谢恩来了。

“駙马,近来可还好?”

郭兴找到了自己这位駙马侄女婿,一上来就显得亲切,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敌意。

若非胡翊知他的根底,谁能想像到,仇人就在眼前呢?

既然郭兴客套,胡翊自然也要跟著客套。

毕竟他答应了朱元璋,此事要等丈人的回覆,至少在表面上,胡翊对於郭兴谋害自己的事应当是“不知情”的。

他便立即还礼,同样亲切的回应著:

“舅父这几日过於操劳,身体可还好吗?”

“还好,劳你掛念,这些时日你也没少帮忙,改日请你们过府上坐坐,当舅父的定要略表些谢意才是。“

胡翊更是做戏做全套,又伸手给郭兴把了把脉,言语之间尽显关切之意。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知不觉间,胡翊已经熟諳这一套东西了。

徐达、常遇春结伴而来,远远地便朝胡翊打起了招呼。

他们这边聊的火热。

而在午门处,今日廖永忠、朱亮祖、唐胜宗三人,一齐穿著冠带,大跨步的入了午门朱亮祖瞪著一双大眼,时刻在左右扫量。

唐胜宗微眯的二目之中,放出幽光,此人身上的偷感很严重,打量起人来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看什么看?走好你们的道!”

朱亮祖將大眼一瞪,凶相毕露,將一位回头看他的文官嚇得不轻。

他们这些武人,说话嗓门都极大,在军中时喝喊惯了的。

这些文官们听到这声音,耳朵震得嗡嗡的,本就厌恶的不得了。

何况浙东与淮西两党,本就是死对头。

有个文官立即在人群里暗戳戳的骂了一句,这声音极小,但立即就被唐胜宗给听到了。

“停下来!”

“就你们那排,是谁出辱骂朱柱国?”

唐胜宗立即喝喊住左手边的几个文官,气势汹汹的朱亮祖,周身上下散发著杀气。

他当即开口问道:

“刚才是谁在骂我粗鄙武夫?”

“是谁在说我是駙马底下的狗?”

朱亮祖二目圆瞪,双目中的煞气似要將这些文官们生吞了,他当即叫停了周围正在上朝路上的官员们,粗莽的声音衝著眾人喝喊道:

“诸位同僚们请来主持公道,这几个文官之中,有人骂本官是粗鄙武夫,还骂我三人乃是胡駙马手底下圈养的狗!“

“哼!”

朱亮祖当即是冷笑道:

“我等確是武夫不假,但那也是跟隨上位征战天下,打下大明基业的武夫,连陛下都未曾骂我等粗鄙,你们凭什么?”

朱亮祖这个茬儿算是找起来了。

那三位文官,本是礼部的郎中,以及吏部的两位主簿、司吏。

其中是有一人,刚才暗中说了一声“粗鄙”,但这二字几乎是默声说出来的,人耳很难察觉到这声音。

朱亮祖又是如何听出来的?

被他们这一闹,一位陛下去年刚封的柱国將军、荣禄大夫,外加上两位大都督僉事,这都是手掌兵权的狠人,此时大怒起来,这事端就算是挑起来了。

一看到朱亮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又著实透著些不好惹。

那三位文官立即可就怂了。

但无论三人如何说,朱亮祖一口咬死他们三个骂人。

对於此事,淮西一派的人自然是跟在后头助涨声势,纷纷往起来拱火。

“朱柱国去年才帮助大明平定广西全境,你们敢骂他粗鄙武夫?莫非这就是你们文官们的教养吗?”

唐胜宗接话道:

“咱们这些在战场上拋头颅、洒热血的人,哪比得上人家这些文官们,在后方吃著茶,享著乐,纵情声色美女来的爽快?

人家这才叫儒雅呢,咱们这些老兄弟们为国尽忠,一身暗伤,不过是个粗鄙武夫罢了,你说对不对,廖僉事?“

廖永忠这才终於是开了口:

“你三人之中,究竟是何人出的声?

看在陛下將要上朝的份,我们也不难为於你们,谁骂的脏,谁出来给我等磕个头赔礼,此事就算罢了。“

叫文官给武官们磕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那三位文官自然不愿,一时间又有几位文官上来劝架,朱亮祖是一点儿也不听劝,就是在不停的质问究竞是三人中谁在骂他?”下官们冤枉啊,我们真的没骂。”

“真没骂啊,此事定然是误会,柱国大人您定然是听错了。“

朱亮祖可算是逮著个机会:

“你敢说我听错了?”

“老子为国尽忠,走到此地就为了挨你们这顿骂?

骂我是粗鄙武夫倒也能忍,还说我等是胡駙马爷的狗?“

“胡駙马爷乃是我等无比敬重之人,无论蒜素还是酒精,都在军中帮下大忙,受到数十万军中儿郎们的敬仰,你们敢侮辱他?“

朱亮祖这话音刚落,唐胜宗立即拱火道:

“老兄,你难道忘了吗?这帮文官们现在正好在攻击胡駙马爷,骂咱们是胡駙马爷的狗,如此鄙夷我等,说不定他们早有图谋!”

廖永忠则是冷笑著,揪起其中一人的衣领,喝问道:

“你们攻击胡駙马爷,我等早就看不惯了,今日又骂我等是”马爷的狗?

我等敬重駙马为人,但你们不该如此欺辱駙马,侮辱同僚。”

说罢,他当即是振臂一挥道:

“几位老兄弟,这几条狗四处污衊咱们駙马爷,如今还敢骂咱们这些开国功臣。

越想越觉得来气,揍他们顿如何?”

说罢,廖永忠攥起砂锅大小的拳头,先给那名礼部郎中来了个乌眼青。

三人各自抓起一个文官便揍。

一通拳打脚踢下来,打的这三名文官遍体鳞伤。

围观之人们都是闪的远远的,有几个御史看不下去了,前来劝架,结果被朱亮祖、廖永忠他们同样扯进来挨打。

御史们之中有那种轴人,一看无缘无故挨了打,立即便也加入到战团之中。

他们这下就从单方面的挨打,演变成了互殴。

说是互殴,实际上一直都是文官、御史们在挨揍,毕竟他们这些整日拿笔桿子的人,揍人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还不如给別人挠痒痒有劲。

这一通打闹下来,很快就发展成为十余名武官与十余名御史言官之间的互殴。

这消息自然是惊动到了奉天殿。

只是此时,皇帝与太子都还未到。

胡惟庸这个右相只得亲自出面调停,把风波平息下来。

但这下叫停虽然成功了,朱亮祖、廖永忠这些人嘴上却不饶人,依旧在叫囂著:

“你们这帮狗曰的,以后再敢骂我们駙马爷一句,將你们的嘴撕烂!”

“群暗戳戳骂的官,算他妈群什么鸟东?”

说罢,唐胜宗一口浓痰,直接便喷在那个吏部主簿的脸上。

污衊找茬打人,问题还不算太大。

毕竟这种说不清楚的事,很难界定到底谁错了,这就是一笔简单的糊涂帐。

但你衝著文官吐痰,还直接吐在人家脸上。

这下子,可算是惹了大祸了!

大量义愤填膺的御史们围上来,从午门外到奉天门的这段距离,不时有文官喊叫、抱团。

一时间,足足六七十位文官到此,將朱亮祖、廖永忠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淮西派系的人立即前来解围,结果今日杭琪他们聚集的文官,上到从一品,下到七品,足足有近三百人。

这些人一下被召唤来大半,一百多人一齐开骂,武官们的嘴笨,他们的声音当即就被淹没在其中了。

唐胜宗、朱亮祖、廖永忠一见事情闹大,就开始打著为胡翊出头的理由,不停的拿这个说事儿,与文官对骂。

这自然引的文官们一个个义愤填膺,都把胡翊当做了是背后指使他们的凶手。

“走!我等一起去奉天殿告御状,简直欺人太甚!”

“这三人都是胡翊指使,若非是他,谁敢在宫中如此胡闹?定然是仗著有人给他们撑腰,才敢如此囂张,侮辱我等的斯文!“

一会儿工夫,奉天殿外齐刷刷的跪倒了近三百名文官。

朱元璋的鑾驾还未到来呢,就已经接到小黄门的稟报声音了。

他坐在御上,不由是冷笑起来:

“今闹的这样,倒也好,你们不闹得欢些,咱怎么好惩治尔等?”

今日闹成这样,胡翊莫名其妙成了幕后的指使之人。

常遇春站在一边,还说风凉话呢:

“嗐,我说贤侄,你何时將这三人收服的?你看他们为你出气,闹了这么大一齣好戏,这是真心维护於你啊。“

徐达听了这话都觉得可乐的很,他虽知晓以胡翊的品性定然做不出此等事情来,但也是忍不住笑意,故意跟著打趣起来:

“恐怕贤侄为他们诊治之际,觉得投缘,这才相识的吧?

要说起来,他们为了贤侄是真够义气啊!“

得!

胡翊一看,说不清楚了。

他脸上显得颇为无奈,这事儿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唐胜宗、朱亮祖、廖永忠,这三人可不是自己的狗,而是李善长门下的狗。

这事儿其实不难看出来。

难的却是李善长派这三人过来,打著帮助自己的名义搞事,到处给胡家拉仇恨,你还只能干受著。

这才是最令人气愤的。

胡翊心中暗骂了一句,李善长你个老阴比,老子迟早要在你身上把这些都还回来!

同时,他又骂了一句廖永忠。

这个白痴也是活该,你当年就將小明王沉江而死,这本就是一大污点,从此后还不知道夹紧些尾巴做人?

现在又与李善长廝混在一起,到將来被丈人赐死封口,也真是活该!

胡翊心中还正在骂著呢,朱標已到了大殿上。

眾臣们因此事被搅扰,这才进殿,等到朱元璋进入奉天殿时,今日这殿上来的人,还不足往日里的一半。

抬眼看了看殿外,那外面跪著三百来號人,朱元璋这就明白了。

他这才刚坐下来,还未开口呢,从殿外便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臣等三百零七人,联名上奏,请陛下格外开恩,饶恕应天府被关押举子,严惩駙马胡翊,恢復朝廷科举旧制,重立以经义取士之规矩,请陛下三思!“

“臣等三百零七人——”

殿外的声音是一遍接著一遍。

奉天殿外的广场上,四周俱都是殿宇,这些声音传出去不远,又都化作回声重新倒灌回来。

乌央乌央的声音震得朱元璋的耳膜疼,闹了几日下来,还是这几句话,只不过文官们的人数却还在不断增加。

“眾卿,咱们议咱的朝事,殿外那帮子隨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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