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朱元璋:我成了大明臥底?我谋反我自己是吧?

华盖殿上。

每日吃药的朱元璋,原本已经脾气好转不少,今日却又再度红温。

摔了紫砂壶,又摔白瓷笔洗和端砚,隨后,暴怒的朱元璋更是將面前厚厚的一沓奏章,全都抱起来狠狠摔的满地都是。

“反了!”

“都反了天了!”

“他们一个个的聚集串联起来,將惠民医局堵个水泄不通,布条上打著咱女婿的十条罪名,他们要闹什么?”

朱元璋的目光之中,带著狠狠地杀意,磨著牙,此时冷笑道:

“他们莫非真以为,咱杀不得学子?咱这个皇帝的刀锋不利吗?”

“爹,莫要衝动啊!”

朱標强行劝著,赶忙又派人去后宫將马皇后请来,娘俩儿在这偌大的华盖殿之中一通安慰。

也是马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諫,才算將朱元璋的火气又压下去。

“你姐夫呢?”

“在惠民医局呢,已经派人去叫了。”

朱元璋不耐烦的使劲拍著桌子:

“叫他快些进宫!”

朱標连忙又派人来催。

此时的惠民医局门口处。

几十名学子、儒生们高举起竖幅,將胡翊的十条大罪全部写在了上面。

《胡翊新政十罪疏》

其罪一:擅改祖制,动摇国本,顛覆科举旧制,弃圣贤经义於不顾。

其罪二:商贾乱政,与民爭利,开海禁倡经商,自损国格,须知“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

其罪三:私调战船,暗削武装,借改水师战船为商船之名,暗中削弱大明水师战力,意图不明,有祸国不忠嫌疑。

其罪四:勾结逆贼,引狼入室,重用方国珍旧部为航海嚮导,闻听其旧部与倭寇往来甚密,纵容前朝余孽重掌海事,有勾结倭寇之嫌疑。

医局之外,茫茫人流之中。

胡翊一身素服,混跡在人群中,默默看著这些声討自己的儒生和学子们。

这些罪名一个比一个离谱,甚至还有说自己裹挟皇子,操控国策的。

原因便在於,皇子们在惠民医局学做事,被人质疑。

甚至还有因此而大做文章,说他越不敬皇亲的。

此外,私入常遇春书房观看宝船模型,这事儿居然也能被当做罪名,来大书特书。

说他这位駙马爷,企图窥探秘器,有图谋不轨之心。

能把这么多高层官吏间才能互通的消息,轻而易举便传授到这些儒生、学子们这里,如此之快就鉤织出罪名来。

看起来,朝中的別有用心者们,为了给自己编织罪名真是煞费苦心啊。

但越是这样,胡翊心中越是不慌,甚至心中都没有太大的波澜。

原因便在於,这里面绝大多数事,都是老丈人指使自己乾的。

莫非,自己图谋不轨,裹挟皇子,操控国策,於大明不利。

这背后的幕后指使者,就是当朝皇帝,就是朱元璋自己是吧?

朱元璋企图谋反大明,图谋不轨吗,自己推翻他自己吗?

想到此事,胡翊只觉得好笑。

对於这几十名闹事的儒生和学子们,胡翊只是淡淡告诉侍卫们,不许叫这些人干扰医患们正常诊治就好。

吩附完毕后,胡翊这才进宫。

裁定的事自然是皇帝和太子做出,胡翊静听著就是了。

惠民医局闹起来的消息,自然而然便传到了郭家。

郭兴望著榻枕上的长兄,如今的郭德成,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他两只眼晴深深地塌陷了下去,形成两个深坑,一副隨时可能行將就木的模样。

看其面色,白的如同一张纸一样,额头上还带著虚汗。

“兄长,有一个好消息。”

郭兴今日看著兄长,难得露出笑意来,激动地说道:

“那胡翊此次得罪下了万千生员,这一次不死也要扒一层皮!”

郭德成艰难地点了点头。

郭兴此时声音之中带著几分恨意,冷笑著便又说道:

“陛下正值为国取士之际,如今大明各处州府之中,官员空缺多达上万人,许多人都是身兼多职。

对待人才,陛下必然是有求必应的,恨不得將这些人才们拿供桌供起来。

在此等形势下,他胡翊还敢得罪这万千生员学子,难道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郭德成艰难地举了举手,示意二弟將自己从病榻上扶起来。

他坐起身来后,咳嗽了两声,这才吃力的说起道:

“该!”

“害死我儿,他就该是如此——如此下场!”

此时的郭德成,眼前仿佛已然看到了胡翊授首伏法,临死前放声大哭认错时候的场景他无比畅快的笑道:

“这些人,都——是將来——朝中的官员苗子。

得———.得罪下他们,就等於..得罪下半个朝—廷,不止他胡翊要死,未来—.未来他们胡家怕都要栽在这些仇人手中,死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德成此时竟是畅快大笑起来可他本就身子骨虚弱,如今又是情绪过於激动,立即这枯稿的身体便受不了了。

正在他笑到最大声之际,突然感觉胃中翻涌,嗓子里面一甜。

隨即便是一大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整个人重重地从床榻上滚跌下来。

郭兴嚇了一跳!

他赶忙伸手去扶兄长。

可当他从地上將兄长扶起来时,郭德成的面部摔出一条大口子,脸上、身上、地上、头部全都是血。

已然是就此气绝了—

“胡翊!”

“你杀我亲侄、兄长,此仇不共戴天吶!”

郭兴暗狠狠地咬著牙,一字一顿,整个人的目光之中,全部被“復仇”这二字所笼罩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那个雪夜。

大哥郭德成將最后一件衣,裹在自已和弟弟郭英身上,又从外面叫化了一张薄饼,给兄弟二人吃下,勉强才得活命的事。

这一时间,郭兴痛不欲生,悲痛欲绝,在屋中发出一声声的爆吼。

直到最后,才將前院的人都惊动过来郭家新丧,一生爱护弟弟的长兄之死,成为了压垮郭兴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在李善长的府邸之中。

得知惠民医局前的景象后,李善长嘴角抽动了一下,淡淡的笑著道:

“有些人是这样的。

这官运过於亨通,人要是太顺了,就总要闹出些大波折。”

对於胡翊这次遇了事,李善长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这位駙马与自己也不是一条心,他吃点倒是好事。

他现在比较期待的是胡惟庸的反应。

倘若这个侄子出了事,朝中失去了一尊靠山,你胡惟庸还不回来乖乖的替我做事?

你还敢继续搞什么两面三刀,给我搞什么么蛾子吗?

李善长的机会也来了!

当胡翊来到华盖殿时,朱元璋的气性虽然过了,却依旧恼火的很。

“来了?”

倒是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却有改进。

再转念一想,女婿有今日之祸,还不是给自己背锅背出来的吗?

一想到此处,朱元璋下意识的便又放缓了几分语气,伸手招呼胡翊坐下来。

此时的老朱,也是属实有些没想到,他知道学子、儒生们会闹腾,但一上来就闹腾这么大,还真出乎他的意料。

很明显,他不想用科举取士最后取来一帮书呆子,却不通实务。

但这些话,皇帝不好说,找了这个女婿背锅后,还没起效呢,就已经是闹的如此凶了。

这对於未来如何处置此事,朱元璋也有些犯了难。

他便开口问胡翊道:

“明日朝堂上就要议论此事,你那考试要求八成实务与策论的法子,定然会被驳回。

但依著咱想来,文官们定然也会做出些让步,只是你出了这个头,又该如何自保呢?”

胡翊开口便道:

“小婿有法子与他们申辩,他们若是申辩不过我,自然也就闭嘴了。

要不然我就与他们赌命!”

“赌命?”

朱元璋大为不解,一旁的马皇后也是皱起了眉,责怪女婿道:

“好端端的孩子,说什么赌命的话?身体髮肤受之父母,更该要爱惜身体,你怎能说出此言来?”

胡翊却说道:

“岳母,不这么搞,这事儿恐怕不好交代。

既然我要以实务为主,开科举取土,他们文官却要以经义为主。

那將来开科举取士之后,若是依了他们这些文官,责任就由他们来担,若真是他们取上来的人不请政事,便要他们的命!

若反过来,是小婿我错了,我便把命递给他们。”

听到这话,朱元璋开口便骂道:

“放屁!

你以为来这里要小孩子脾气来了?这种时候,是你一个附马耍混不吝,滚刀肉的时候吗?”

胡翊其实真想把现在的科举,一桿子直接给打死。

这样就可以著手创立新的科举制度了。

新的科举制度,自然就是以实务、策论为主,主张一个务实。

文举、武举,甚至在胡翊的想法里面,一些其他方面都可以进行科举考核。

比如去掉匠籍的事,匠人科举也可以搞,这样才能把大明最顶尖的一批工匠都招募过来,精益求精,在不断的突破中寻求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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