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安纳柯將人头递到黎志手上后,又伸出大拇指,对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黎志下意识接过后,感觉大脑宕机了好几秒,直到手中头髮乾燥刺挠的触感,才唤回他的理智。

自己竟然提著一个人头,一个死人头,一个魔导师的死人头。

“哎呀,时间有点紧张了,拉姆城的命运共鸣者们,都还在等著我。”

再抬头,长发女士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为什么……”黎志皱了皱眉。

“你想问什么?我会尽力回答。”塔西婭望向黎志,担心小孩的心理承受不了人类尸体带来的感官衝击。

老师真是太乱来了,无论怎么说,哪怕他端了拉姆城的幻术师老窝,终究也只是个十六岁孩子。

“为什么只有头,身子呢?魔导师的身体,都是灵性质变后的吧,好像能当魔法材料来著?应该能卖不少金幣。”

黎志回想起了一些广为流传的魔法常识。

魔导师是从平凡踏入高位的第一步,是魔法使用者的分水岭,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寿命层面。魔导师的身体与大脑都能长时间维持在年轻时的最佳状態。

“……”塔西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难道,要把老师喊回来,质问她“哀伤诗人的身体你是不是贪污了”?

她转移了话题,谈起黎志將幻术师一窝端的事件:

“把沃森放回去这个决定,做得很对,重要的行政官员出现问题,几乎必然会引来首都的注视,你大概会被判处袭击政要罪。”

“沃森是幻术师、是欺真者啊。为什么被判的会是我?”

虽然自己有系统护体,判罪这种事情会被自证能力给规避掉,但黎志还是感到不解。

沃森无论是身份、还是行为,都是有问题的。

“我明白,幻术师在你心底的形象並不美好,但从没有哪条法令规定幻术师不允许从政。”塔西婭耐心解释道:“至於欺真者身份,以及沃森犯罪行为的问题,审判庭中你该如何举证?这些证据能否达成袭击政要罪的免罪?”

假设我不使用系统能力,和沃森对簿审判庭?

黎志突然感觉这一切变得诡异了起来,咱们是魔法师又不是律师……

我会站在被告席上,给连锁仇恨狠狠加点,然后对在场所有人使用连锁仇恨,然后改判沃森死刑,顺便把沃森的律师,还有法官都给判进去。

黎志思绪一下发散。

“难怪你不立刻动手。”黎志逐渐理解了塔西婭此前略显保守的行为。

塔西婭听出了黎志话语中暗含的责备,轻笑了一声:

“我的职责是魔法学院院长、拉姆城魔法师代表,而不是清除拉姆城中一切罪恶,或许幻术师们很討厌,但,冷漠一点来说,其实並不关我的事。”

塔西婭自然明白,自己的话有那么一点点残酷。

但黎志既然已经牵涉进了欺真者事件中,这些不太光明正大的道理,她也希望他能理解:

“维持学院的运转,维持拉姆城的和平与繁荣,才是我所关心的,例如,我现在知道沃森做的坏事,我只会请他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为学院获得五十万,可能可以再高一点,五十七万金幣的青年魔法师培养经费。

“当然,面谈只是最下乘的威胁,我原本想的是,你戴上帽子,去嚇一嚇他们。让他们主动来找我谈,这样可以谈得更多。

“或许能谈出一块地皮、一百万金幣、一百年的拉姆城低生活水平魔法学徒学贷免息权力……

“这些就是我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將拉姆城翻个底朝天。”

黎志一下沉默,他本身也不是热血上头的少年,但上辈子也没活到塔西婭这般通透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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