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魂器之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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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啊！”卡伦痛呼一声，猛地切断了自己的意念丝线，身体向后跟跎一步，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大脑封闭术构筑的河流也险些溃堤，全靠意志死死支撑。

“卡伦！”尼可立刻停止操作，卡斯托一步上前扶住他，魔杖尖端亮起柔和的银光，一股清凉的安抚力量涌入卡伦混乱的精神。

“我—我没事——”卡伦喘息著，心臟狂跳不止，刚才那瞬间的衝击和看到的画面让他心有余悸，“老师——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东西！不是能量，是—是记忆碎片！”

“什么？”尼可和卡斯托同时露出惊愣的神色。尼可快步上前：“你確定？描述你看到的！任何细节！”

卡伦努力平復呼吸，快速將刚才看到的昏暗房间、第一人称视角、抚摸冠冕的苍白的手、以及那个冰冷充满野心和满足感的心声复述了一遍。

尼可的眉头紧紧锁起，银灰色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明显是伏地魔本人的记忆！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接触，怎么可能窥探到如此具象的记忆碎片？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摄神取念的范畴！我和卡斯托之前就用摄魂取念探测过，並没有如你这般的反应，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虽然被禁，但其核心意识对精神窥探的防御本能是极强的！我和卡斯托都尝试过更深入的接触，最多只能感知到强烈的情绪和零星的、无法拼凑的意念词语，绝不可能看到如此清晰的场景！”

卡斯托也沉声道：“尼可说的没错，我也尝试过。魂器的防护层和灵魂碎片本身的黑暗屏障，会扭曲、吞噬甚至反噬任何试图读取深层记忆的意念。强行深入的结果，不是被污染，就是触发更狂暴的反击。”他锐利的灰眸审视著卡伦，“你確定你用的是我教你的摄神取念感知技巧？没有额外做什么？”

“没有！老师！”卡伦肯定地回答，“我只是按照尼可老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用感知丝线去触碰外围意识流，同时用『真实之眼”观察能量变化，寻找之前发现的冠冕魔力节点。但就在它们好像重叠在某个点的时候，那段画面就自己衝进来了！感觉—感觉像是我的“眼晴”和我的『意念』在那个瞬间產生了某种—-共鸣或者增幅？”

尼可来回步，脸上最初的震惊逐渐被一种链金术师面对未知现象时的狂热探究欲取代：“共鸣？增幅？摄神取念是精神意念的延伸，而你的『真实之眼”———它並非单纯的视觉，更像是一种对魔力本源、对能量存在形式进行直接『观测”与『解析』的天赋难道说，当你使用摄魂取念的精神意念在魂器內部活动时，被“真实之眼』的能力同步解析並『显影”了？这相当於给你的精神触角装上了一双能穿透灵魂迷雾、直视过去的“眼晴』！將无形的、混乱的精神信息流，转化成了可视的、具象的画面？这——这简直是.”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著卡伦：“一种前所未有的、针对具有强烈精神印记或意识的魔法物品的『记忆回溯”能力！卡伦，你的天赋组合，可能开启了一扇我们从未设想过的门！”

卡斯托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巨大价值，但他更为谨慎：“目前只在一个魂器上偶然触发，且对象是伏地魔这种灵魂撕裂、精神印记极其强烈的存在。是否具有普適性？是否稳定可控？风险如何？都需要验证。”他看向卡伦，“你感觉如何？精神负荷？”

卡伦感受了一下：“就这一次的感觉来说，负荷很大，比单纯的防御训练或能量观察累得多，而且最后那股反噬-非常猛烈。但—感觉还能承受，主要是猝不及防被衝击了一下。”

尼可压下激动，恢復研究者的冷静：“验证！必须验证！我们需要確定这是否只是针对魂器，还是只要是类似有意识的物品都可以，我们需要寻找其他具有强烈精神印记或自主意识的魔法物品分院帽？霍格沃茨城堡本身可能存在的古老意识？或者某些强大的链金造物？”他眼中闪烁著光芒，“分院帽无疑是最佳候选，它存在千年，经手无数师生，必然蕴藏著海量的记忆和意识！霍格沃茨的画像们也可能蕴藏著被画者生前的部分记忆和意识！还有有求必应屋，它本身就具有强大的空间意志！如果这个能力真的成立..”

卡伦的心跳也加速了。窥探分院帽的记忆？了解四巨头时代的秘辛？甚至看到霍格沃茨建立之初的景象？这诱惑力太大了！他几乎立刻在脑海中盘算起可能的目標：比如可能有自我意识的有求必应屋，还有邓布利多手中的能够识別主人的老魔杖但很快，他强行按捺住了沸腾的思绪。卡斯托老师冷静的话语点醒了他：“你们想得太远了，尼可、卡伦。”卡斯托看著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直接点破，“第一，这只是基於一次偶然触发现象的推测，卡伦的能力是否真的如此，尚未可知。第二，就算有，以卡伦现在的状態，连稳定地窥探一个被封印的魂器碎片都如此吃力，还差点被反噬，更別提分院帽那种意识如此独立，且具有海量记忆的存在。贸然尝试，卡伦的大脑可能会被千年的记忆洪流衝垮，或者触发不可预知的防御机制。”

尼可也点头，严肃道：“卡斯托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巩固你目前的能力，加深对魂器本身的研究。既然你能看到碎片化的记忆，哪怕只是极其外围的，这对我们理解伏地魔製作魂器时的心態、环境，甚至可能存在的线索，甚至我们可能从他的记忆里找到其他魂器的线索，这些都价值连城！这比单纯的能量测绘更有意义！”

卡伦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诱人的远景。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伏地魔的主魂还在暗处，魂器的秘密远未完全解开。而且卡伦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合理的方式去说出自已所知道的其他魂器的情况了。

“我明白了，老师。我们继续吧。我会更小心地尝试，专注於捕捉那些散逸的表层记忆碎片，同时加强防御。”他再次站定，重新构筑起思维河流的防御，开启真实之眼，一丝比刚才更加凝练、也更具韧性的摄神取念意念丝线，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向魂器。

尼可和卡斯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期待。静謐的工坊內，只剩下能量流转的微弱喻鸣和少年集中全部精神时那压抑的呼吸声。一场在灵魂碎片边缘“打捞”记忆的、危险而充满未知的探索，再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