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军队再能打,还能屠戮大汉的百姓不成?天子主动让军队屠戮自己的子民,先不说天子会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光是天子手下那些关中將士也受不了啊。
“你们呢?有没有处理此事的办法?”刘辩没有等到卢植的答案,隨即扭头对著殿中眾臣子问道。
处理此事的方式莫过於三种,一种就是最简单的装死,这条路已经被刘辩否决;另一种就是转移舆论注意力,此时爆出一件比这件事更劲爆的事情来转移大眾视线,让大家不要再去关注此事;
还有一种最为困难的回应就是强行压下,朝廷完全没有错,错的就是这些不知好歹的习民,谁敢討论此事就以罪论处。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別说广大的天下,就是小小的洛阳城,做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如登天,更別说还有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陛下——”司空萧瑗站起身,拱手行礼。
“此间对错已经无法分辨,但是经此一事,天下百姓对朝廷的怨言也会甚囂尘上,天下百姓对清查公田一事也会极为抗拒,若是选择强行推行此事,恐怕会让天下人心向背.”萧瑗表示这件事本就不应该做,现在既然已经受到教训,那就应该主动停下此事,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司空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不清查公田,遍地的流民怎么办?等著他们活不下去的时候揭竿而起吗?”刘辩面容阴翳的看著萧瑗,出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而不是直接退后。
朝廷只要做事,就会侵犯到某些利益集团的利益,他们当然会给朝廷使绊子,朝廷遇到困难就畏畏缩缩,连清查公田这种小事都做不到,还怎么做其他更困难的事情?
“今天死的这九人是活生生的人命,那些饥寒交迫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命,让九条人命阻断天下那么多百姓的生路,朕不敢干这样的事情,朕也不能干这样的事情!”刘辩盯著萧瑗,一句一顿的说道。
“三公总得为天下想想,若是只想著自己的清名,只想著一小撮人的利益,那还是趁早自己递交辞呈,没必要占著这么重要的位置。”刘辩不想跟萧瑗多废话,直接说出了一句令萧瑗很是难堪的话语。
“呼,既然你们都没有处理的办法,那就按照朕的想法处理。”刘辩隨后环视群臣,既然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得力的应对措施,那他也能处理此事。
“太尉、司徒——司空,你们记一下。”
“既然此事是因为征缴春赋才会闹出如此惨剧,朕闻之也是哀伤不已——百姓生之多艰——今岁春赋徵收在詔令下达之日全面停止,凡有私下徵收春赋者,全部问罪—.今年免除春赋,已经徵收的赋税全额抵扣秋赋缴纳税款。“
“朕会就清查公田侵占与关中水利修缮工作率眾巡视关中地区,期间由太尉、司徒、司隶校尉等人负责尚书台运行,太后临朝听政、监察国事.各地不必组织接待,凡有组织百姓进行接待者,立即罢免。”
“太常负责清查公田侵占一事,对於朝廷政策理解不到位,没有对下属官吏讲解清楚朝廷政策,没有让百姓了解朝廷政策—罚俸三月,以示警告。”刘辩的语速並不快,让这三人能有记忆的空间。
第一条是转移视线,將这九人的死亡推到春赋徵收上,停止春赋徵收便是朝廷的应对。这当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就这么一条绍令,就足以让朝廷损失两三亿乃至四五亿的税收。刘辩也不想这样做,不然他就在正旦大朝会上直接宣读此詔令,但是没办法,破財免灾吧。
第二条是引导舆论,將天下舆论引导至天子巡视关中这件事上,不要让天下人继续討论墓碑的事情。
第三条则是对此事的处理,让刘弘背下剩余的锅,这件事的处理就到此为止,朝廷不会对此事做出更多回应。
“可曾记住?”刘辩看向三个老头,对於萧瑗他很不待见,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直接罢免,唯-
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萧瑗在这段时间负责更多事务。
“臣等已记住。”卢植回道。
“陛下—.””如果说停止徵收春赋还算可以接受,那天子突然巡视关中就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没有这个必要吧。
“你们若是有更好的办法,朕也可以接受。”刘辩看著群臣说道。
他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没办法啊,这件事没有一种合理的方式可以解决,只要人死了,那这件事就是死无对证,朝廷也无法顛倒黑白。
“臣等遵旨。”臣子们也就只能这样说。
“就这样处理吧,詔令儘快製作出来,朕这边立即用印,之后传詔天下。”刘辩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可能不是完美的处理办法,但是这也是他在短时间內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去年前年没有春赋也能过下去,今年的春赋没了就没了吧,朝廷暂时也不缺那三五亿钱。
等到群臣离开,刘辩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多?
“准备车驾去西园。”睁开眼睛,刘辩也恢復了一点活力,对著侍从说道。
他並不会携带太多人出行,此次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带太多人也没有多少作用,但是至少也得携带五千军队,如果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情,五千军队也能及时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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