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树上的那些隱卫们莫名地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身体抖了抖。
……
“吧嗒、吧嗒、吧嗒……”马儿粉红的、湿噠噠的大舌头又甜蜜地朝著隱书生的面孔舔过来。
“啪!”
隱书生面无表情地抬起指尖朝著马脑袋狠狠弹出一道劲风,下一刻,马儿僵住了,然后“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下惊动了正在捣药的纤细身影,明兰若立刻转头过来,正好看见马儿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躺在边上的秦王一脸懵逼,啃他头髮的马也一脸呆滯地看著边上倒下的同伴。
“这是怎么了?”明兰若纳闷地提著裙子跑过来查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隱书生淡淡道:“不知道,大概被毒虫咬了罢。”
明兰若瞅著他:“你醒了啊?”
隱书抹了一把自己脸上黏糊糊的马口水,噁心得差点吐了,阴著脸:“是啊,小娘子有水么,我想洗脸。”
明兰若瞧著他情绪不佳,忍下笑意,去火堆边拿了水袋递过去:“给。”
隱书生拿了水袋,起身拿了帕子去洗脸。
明兰若转身准备回火堆边继续捣药,脚踝就被人拽住了。
“等一下,把这匹蠢马拉开啊!”上官宏业咬牙切齿地道。
那马都要把他头啃禿了,他风华正茂,如何能因此而禿头!
明兰若轻描淡写地道:“哦,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继续去捣药。
上官宏业呆了,她……就这么走了!这臭女人是故意的吧?!
他气得发抖,愤怒地大喊——“明兰若!本王要杀了你!”
明兰若掏了下耳朵,回头居高临下地睨著还在被马儿嚼头髮的男人:“殿下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清楚,你是说不用我给您上药?”
上官宏业强忍著怒气,不再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伤势又重了,几乎不能动弹,怎么会落到虎落平阳被犬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兰若转身继续去边捣药,边哼唧著小曲。
隱书生洗完了脸过来,看见她端著一捧叶子,里头一堆粘稠的草叶糊糊。
“这是做什么用的药?”隱书生问。
明兰若笑眯眯地道:“这是我新制的外伤药,在伤口上用了,效果应该不错。”
隱书生看了眼躺在那里难以动弹艰难的上官宏业:“给他做的?”
明兰若点头,她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药物效果了。
隱书生眯了眯细长的眸,忽然抬手指著自己脑侧:“小娘子,不知为何我觉得这里有点疼,能否先替我看看?”
她对上官宏业还真是上心,真是让人不爽。
明兰若一愣,有点心虚:“啊,可能是你刚才晕过去的时候磕著了。”
其实隱书生倒下的时候没受伤,倒是被她扶著的时候磕到头,看肿包了。
“我来替你看看罢?”她轻咳一声,主动扶著他坐下。
上官宏业看著自己的药被隱书生截胡了,恶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明明他伤得更重,明兰若这个臭女人却跑去先照顾那个蠢书生!
隱书生坐在火堆边,看著她靠在自己身边,仔细地给他上药。
她柔软的指尖沾著药物穿过髮丝按在他头上,他原本不悦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上了新药,舒服些了么,还疼不疼?”明兰若一边专心给他上药,一边认真地问。
隱书生只觉得这草药糊散发著浓烈清香的药味,头侧那肿包不但不疼了,整个人还舒坦清醒了不少。
他微笑著看她:“小娘子的医术极好,这新药效果確实不错,伤处一点都不疼了。”
明兰若顿时眉开眼笑,一张雪白清艷的容顏都是满意:“我就知道,大宝贝的尿果然像书里说的那样有效!”
隱书生一顿,笑容收了点:“大宝贝,难道是……”
明兰若从自己腰侧解下一个大锦囊,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点给他看:“就是这个啊,之前嚇著你了吧,大黄虽然有剧毒,可它的尿入药,效果当真是神奇!”
当年阿古嬤嬤的书里就有记载过这种红眼斑斕大黄蛛,它生活在极其潮湿又温暖的地方。
即使在苗疆,这蜘蛛都是极罕见的品种,拇指大小的一只,都能被蛊师们当压箱底的宝贝。
她抓到的这个巴掌大,在蛊苗一族,简直能当传世圣物!
也许就是因为汤泉山是皇族行宫,潮湿温热,数百年普通人压根不允许进入,居然让这货不知活了多久才长那么大、这么胖!快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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