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家也是外姓,也被姓张的家族欺负过,但要比小菜根家好太多了,起码宅基地没被姓张的人挤占,自家农田边缘也没被挖排水沟。

只因赵二牛家有两个儿子,小菜根家全是女娃。

……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赵二牛刚好走进村子范围。

十几里土路,路况一般,拉一百斤货物的板车,正常得两三个小时才能走完。

而赵二牛和小菜根一路上走一段歇一会,沐著春风悠哉自得,所以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菜根,到咱村了。”

赵二牛说完,小菜根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巴。

赵二牛也屏气凝神,步伐沉稳,儘量不让车子发出声音。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这么小心,村里平时这个点基本没人外出,而他家在最前排,待会到了村头拐个弯就能悄无声息回到家。

二人一车缓缓接近村头,路的最前方一片黑蒙蒙,不见半点灯火。

到了村头,赵二牛依旧没看到人影,但身旁小菜根一句话却让他惊出了一些冷汗。

“好多人,那边。”

小菜根指的是杨大壮家,赵二牛也竖起耳朵听了听,隱约能听到一些说话声。

直到有人点燃了一个火盆,火光顿时映出了五六个男人的身影。

那些人在火盆前跳来跳去,看到火盆位置,赵二牛若有所思,然后用力拉著板车韁绳,快步朝自家方向走去。

火盆就在杨大壮家门槛上,这就意味著,他们夫妇已经死了。

而跳火盆的这帮人,就是埋葬杨大壮夫妇的人,这是这里的习俗,丧事上抬棺的人回来得先跳火盆,消消晦气。

赵二牛到了家门口,那边的火盆也已熄灭了,打开门,和小菜根悄悄的把板车拉进了门。

赵二牛稍稍鬆了口气,还好没走漏风声。

“二牛?”

就在板车刚进门一半时,外面有人喊他。

赵二牛没有搭理,咬牙一口气把板车拉进了院子。

然后,他快步到了门边,因为他已经听到有人朝这边走了。

“谁啊!”

黑影越来越近,赵二牛对著应了声。

“我,你张叔,大晚上的从哪回来的?”

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在赵二牛面前显现,虽看不太清,但赵二牛还是认出了这是村里的会计张民康。

“没去哪,去隔壁村走了趟亲戚,张叔,有啥事吗?”

他看到赵二牛拉车进门了,所以赵二牛也没有欲盖弥彰。

“走亲戚?用得著拉车去吗?拉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张民康最是奸猾,一边问,一边就探著头看板车,说著就要进院子看。

赵二牛拦住了他。

“张叔,杨大壮两口子死了?”

被这么一打岔,张民康停下了小动作,道:“死了。今天上午我和村长来看的时候,他老婆就已经咽气了,我们没收尸,果然下午一来他也没气了,刚好一块收了埋了。”

说完,他又抱怨道:“这年头当个村官不容易,村里谁死了都得我们去埋,又累又晦气!你不管吧,上面查的又严。”

说著,他神秘兮兮的靠近赵二牛,低声道:“其实吧,我们不是怕上面,而是镇上监督副专员也姓张,和我们都是本家,他的工作我们我们能不支持吗?我们支持他,他关键时刻也会支持我们,都是互相照应的。”

赵二牛感觉他这番话並不是炫耀,反而带点淡淡的从容。

像是在点赵二牛。

“哎,张叔你可別说了。你这一身晦气的,我就不请你进我家了!您改天来坐坐吧。”

不由分说,赵二牛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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