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大仙朗声大笑,“吾传七七之子,但得麟童一人矣。是天也无,道也无,有也无,无也无。”
又看向陆源,温声道:“你既归来,当知何物可比天地?”
“知道。”
镇元大仙微微点头,指点台下眾仙道:“有极无极,出於《冲虚至德真经》也,你们所学颇杂,但不知去芜存菁也。”
眾仙无半分泪丧之色,稍作调整,便愈发殷切起来。
镇元大仙满意道:“你既知列子之言,可知焦?”
陆源点头应声,“焦乃一小虫,飞於蚊虫睫毛之上,弗相触也。白天棲止夜晚离去,蚊虫未觉,世人不知。”
“何以见之?”
“黄帝与容成子坐於空山斋戒三月,心如死灰,形同枯稿,摒弃六觉,以心观瞧,见其形体魁然,如山岳耸立。”
镇元大仙道:“你不见那两山一海,是心识蒙蔽,该去开悟。”
陆源长揖於地,“谨遵师尊教诲。”
说罢起身折返,径向静室而去。
陆源甫一坐下,镇元大仙便现身於蒲团之上。
镇元大仙也不多言,一指点在他枕鳞之上,朗声道:“痴儿,听我真言。
天灵紧闭启祖窍,地籟收归中。
双眸垂脸掩玄,神不外驰精气松。
鼻息悠悠耳內闻,心隨气转不纷紜。
坐忘忘物亦忘身,心斋虚极见天真。”
陆源实难心静,一闭上双眼,便觉九重雷鼓躁动不止。
镇元大仙也不急,只將真言来回念诵了一遍又一遍。
只念过数十遍,陆源呼吸终於均匀下来,呈神游天外之象。
镇元大仙一扫玉,手中掐算不止,缓缓摇头。
自语道:“不知能否骗过生死玄关。”
静思片刻,镇元大仙还觉不够,霍然站起身来,手中玉挥做满天星雨。
观中眾仙正熬筋骨,打尘劳,或对弈修心,或参研经典,只清风明月眼巴巴地向静室方向望去。
清风道:“师弟这一遭心俞躁动,连我都看了出来,恐有存身之难。”
明月恨道,“乌鸦嘴,有师父坐镇,哪有这等灾祸?实在多虑。”
二人正爭论著,忽地戛然而止,两双视线齐齐朝后院方向望去。
不只他们,观中眾仙也都放下手中动作,呆呆看著。
那人参果树竟凭空生长,越过院落,隱现出一道人模样,伸出手指,指向静室方向。
隨他指引,人参果树径伸出一根枝丫,团成龙形。
无穷青气顺指间落下,宛若月华一般灌入静室之中。
山中草木募地升腾而起,仅凭点点余威,竟胜过数百年滋养。
但见树上人参果落下,遁入土中须臾消无形。
而静室中陆源五行木气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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