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下班领著郭大撇子直接回了父母住的小院,父母那边得到郭大撇子通知,早早就把拜师礼物准备妥当,儿子回来四人又马不停蹄往施文武家赶。
看著眼前的大门,赵母张小侠罕有的面沉如水,转头看著跟在后面的郭大撇子:“你確定是这家?”
郭大撇子一个激灵,再次仔细確认一遍——“没错儿啊,来过好多回了……”说完上前拍门。
开门的果然是施文武,施文武家是个独立小院,两间正房,两间厢房,几人来不及打招呼,赵母径直绕开眾人往厢房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施小芳!你搞什么鬼!……”
另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张小侠!你来干嘛!……来看老娘笑话吗?……”声音乾涩沙哑,如同两块树皮摩擦,仿佛使出极大力气,又仿佛在地狱中嘶吼。
赵衍神色从未有的郑重,抢步冲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道乾枯如同鬼魅的身影,头髮枯萎到如同杂草,眼窝深陷,整个人就仿佛一具骷髏,眼神却亮到嚇人。
此时屋中人下半身盖著被子,半抻著身体浑身抖动,一阵细密的汗珠在额头聚集,咬牙切齿瞪著赵母。
赵衍衝上前去一把按住床上人后腰,另一只手在这人身上连连推拿,“放鬆,放鬆,浑身別使劲儿……”
床上人终於缓过了一口气,扭头依旧倔强地瞪著赵母:“张小侠!说好的別来管我,你这是几个意思?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施文武这会儿也赶了进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你要是瞧不上眼我就不收了,多大的事儿?你急什么?……”
赵母这时候眼眶翻红:“你不是好了么?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都別说话!”赵衍喝了一声“我有办法……想要好起来就听我的。”
床上人还想挣扎,赵衍低头怒喝一句:“给我躺好!”
手掌下的机体一松,床上人明显听了进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敢这么跟老娘说话?”张小侠看著自家儿子咬牙切齿。
床上人又睁开眼睛:“怎么著,想在我家耍横?……喔……”
赵衍一股神识送了过去,床上人身体立马有了反应,如同溪流流过乾涸的土地,那一股子舒爽將数年来积累的痛苦和挣扎全部覆盖了过去,再也不敢奢望的健康的感觉袭上心头,床上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才有了这样的错觉。
双眼翻红看向门口紧张看著自己的老父亲:“收个徒弟也好,好好教人家,別老惦念我……”
“闭嘴!闭上眼睛。”赵衍立马反应过来这位是在乱想,可不能嚇到施老头:“你这毛病我能治,但你得配合,绝对能好起来,我保证……”
屋里屋外的人都心情复杂地看著床上,赵衍全力施为,先修復腰部手掌最先捂住的地方,这一处神经受损极为严重,所带来的疼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再看床上这位,恐怕忍了足足有五六年,全身潜能几乎被抽得乾乾净净,全凭一口气在这儿硬撑著不敢想像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这么多年,正常人恐怕早就自杀了,少数人能通过昏迷缓解,但过不了多久绝对会被疼死,而这位呢,硬生生忍受了数年时间。
时间缓缓过去,某一刻赵衍终於长吁一口气说话了:“熬粥,熬十人份的粥,里面放,一会儿肚子饿了得喝,要一直喝……”
仔细检查一遍没有紕漏,赵衍给床上人盖好被子下了床。
床上人沉沉睡去,郭大撇子被赵父指派去搞白,赵父则进了厨房去熬粥,留下赵母、赵衍、施文武三人围坐在院中。
“她是为我受的伤,那一年敌人截获重要情报下定决心要抹掉我,当时我带著她还有另外几个护卫我的人一起往深山逃,路上碰到了雷区,她一个人就冲了上去,上千米的距离,踩响了二十几个,我也没顾上去救她,我有更重要的作用。
逃到安全地修整了三天,她断了一双腿,靠著双手硬生生爬了回来,有人问她是怎么坚持下里的,她说家里还有个老父亲,不能让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出院的时候其实没这么严重,双腿残疾,后方肯定会妥善安排,我也没有多想。
回来以后我找过她几次,但她就是不愿意见我们,我们只以为她腿没了心情不好,没想到她伤势竟然復发了,竟然会受这么多苦……”
施文武抹抹眼角:“回来不到一个月就开始疼,越来越疼,去过医院,医院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给开一点止疼药,后来止疼药也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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