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到了家里,感谢完送自己回家的保卫,坐在桌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秦淮茹盯著婆婆的脸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来,只能打发棒耿带著小当出去玩,一转身给婆婆倒杯水,等著婆婆自己说。
坐了许久,贾张氏忽然长出一口气:“怀茹,咱赶上好时候了啊……”
秦淮茹不明所以,感觉应该是个好消息,心放下来一半。
贾张氏事无巨细把见到杨厂长的过程讲了一遍,秦淮茹静静听完说道,“咱以后得小心这点一大爷和傻柱,这两人心思不正。”
“对啊,东旭跟了他八年,对他一直很尊敬,没想到反而是他把东旭给害了啊,现在仔细想起来,他这些年跟东旭说的那些话,都是把人往歪了带啊。”贾张氏长嘆一口气:“这些年我总觉得易中海哪里不对,东旭脾气越来越怪,东旭小时候话其实挺多的,怎么就变成后来这个样子,真是没想到啊。”
秦淮茹也是无语凝噎。
“工作你就接著吧,有了这个工作,咱家这一关也算是过来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啊,还得有文化,咱得叫孩子们都去上学,要好好学。”贾张氏语气微顿表情古怪的接著说:“我昨晚上说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看看人家赵家教出来的孩子,那赵衍小时候就是个小笨蛋,结果现在本事都上天了,精得就跟个猴子一样,人家张小侠这些年硬逼著孩子读到高中,果然没读错……回头孩子们跟著赵衍,长大了起码能是个明事理的……不像我们和东旭这样儿,给人耍著玩儿……”
贾张氏只是低著眉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完全没有看见秦淮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怀茹,你去给我找个破脸盆来,再给我找根棍子来……”
秦淮茹:“?”
红星轧钢厂二厂,工人们忙忙碌碌热火朝天,忽地厂子喇叭砰砰砰鼓盪三次,有人喊话:“本厂八级钳工易中海私自截留本厂员工贾东旭的抚恤金和工作名额,对员工贾东旭的家属隱瞒事实,情节恶劣,经厂子开会商討,决定对易中海进行处罚,处罚內容如下:一、易中海工级从八级降到五级,工资待遇等同,三年內不许考级;二、易中海同志负责的所有学徒全部移交到其它师傅手中,不许易中海再私自授徒;三、扣除易中海工资两个月,补偿给贾东旭家属。请大家应以为戒……”——反覆播放五次。
一车间易中海回来后埋头干活,沉默不语,此时广播声结束,易中海长吁一口气,等了半个早上,刀子终於落了下来。
周围人议论纷纷,除开一些原则性错误,比如盗窃、破坏等,如此严重的处罚十多年来实不多见,眾人纷纷猜测,易师傅这次犯的错是真不小……几个被强制逐出师门的徒弟这会儿就差弹冠相庆,“这老登自持是人家的师傅竟然想昧掉人家的抚恤金和工位,属实缺德。平时满嘴仁义道德,到了教本事的时候还是满嘴仁义道德,眾人只怪当初瞎了眼以为跟个八级能学到本事,没想到跟了这么个玩意,想退出还不敢,怕被穿小鞋,別的师傅也不愿意得罪他,不愿意接手,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著,別提多难受了。还好厂领导目光如炬,强制剥离自己这些倒霉蛋。”眾人目光深情的看向郭大撇子,满满的都是真爱,郭大撇子啐了一口,指著他们笑骂道:“踏马的,一个个的盯著老子干啥,晚上正阳门小酒馆,老子喝高兴了才行,老子要是喝不高兴,一个个的都滚去打杂去……”
眾人嘻嘻哈哈放下心来,突然一个身材粗壮的青年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了起来:“妈哎,可算熬出来了,我特么是来学钳工的,这打杂都第五个年头了,到现在还是个学徒啊……嗷嗷嗷……”
眾人哑然,七手八脚上去把粗壮青年拖了起来,找个角落商量事情去了,易中海沉默以对,不发一言。
下午下班易中海一个人默默往回走,何雨柱追了上来:“一大爷,您甭搭理他们,他们懂个屁啊,你这可是为贾家著想,我都能看出来。谁都知道贾大妈钻到钱眼里去了,这要是钱都给了她们家,还哪里有秦姐和几个孩子的份,到时候还不是得挨饿。还有那个工作,肯定得留著啊,等秦姐生完孩子再给她,直接给了贾家不得被贾大妈卖了……”
“嗨,我这跟食堂那些人解释了半天,竟然没人信我,您这些年帮他贾家不知道多少回,要说贾大妈也真是,有什么事不能在大院解决,非要闹到厂子来。”
易中海长吁一口气:“是啊柱子,还是你理解我,这以后啊跟贾家恐怕也就这样了,柱子你得早点娶个媳妇回来,趁著我和你一大妈还能动,我们可是等著抱孙子呢,还有聋老太太,大伙儿可都等著呢……”
何雨柱挠挠后脑勺:“我这个不急,我这条件,怎么说也得找个城里户口,有工作,跟秦姐一样漂亮的。”
易中海沉默……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大院门口,就见一圈街坊围著一处地方指指点点,走的近了里边的人也看见了他俩,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人群中心传了出来,伴隨著咣咣咣咣的敲击声:
“我的命好苦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就这么没了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东旭啊,老贾啊,你们都来看看啊,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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