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被恶鬼缠身了……”

“嗯?”

井田景龙,这位大名鼎鼎的斩鬼武士,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阁下……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他认真地说。

现代语境中,如果一个人声称,我的朋友身上发生了点什么,那么八成这件事都应在自己身上,但井田景龙是个心思单纯的古代人,並没有多想什么。

“什么样的恶鬼胆敢招惹阁下的朋友?”

井田景龙虽未曾多读书,但一生斩杀妖邪无数,那些山精野怪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习性,什么样的品格,如今的日本,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正因如此,他愈发觉得金易的说法无比荒谬。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神鬼怕恶人”,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一身沸腾的气血,弱小的妖邪们天生便不敢招惹。

日本號称八百万眾神之国,但神明的定位太过广泛,自然神,祖先神,功能神,付丧神……神明的属性斑驳又杂乱,多是些弱小的山精野怪,作祟邪灵,上不得台面。

有些名气的鬼神,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傢伙,只敢向弱者张牙舞爪,一旦遇见真正的强者,便什么威严,什么地位都拋弃了,只知道在刀下跪地求饶。

而金易的力量……更是井田景龙生平仅见。

如果將宿那鬼的力量,比作需百人之力才能拖动的巨石……

那么这个男人,肩膀上扛著的,乃是一整座富士山!

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力量,寄宿在这个男人体內,哪怕真有不知死活的野鬼招惹他的朋友,根本不需要驱魔师出马,只要在朋友面前露个脸,恶鬼恐怕便会嚇得魂飞魄散。

与这个相比,其实井田景龙对另外一件事情更加好奇,他非常想知道,金易究竟是如何在那股力量下,保持自我意志的。

金易体內的那种力量,更蕴含著令景龙毛骨悚然的邪恶气息,即使仅泄露出一丝力量,也压得他动弹不得。

不要说宿那鬼,就是名震日本的三大怨灵,也未能接近那东西的千分之一,若是那东西出现在世界,恐怕能將整个日本化作焦土。

被如此邪恶又强大的力量凭依,但身为“人柱力”的金先生,却非常的平易近人,温和而有礼貌,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一举一动都是出自个人的意志,而不是那东西的傀儡。

二者的体量根本不对等,一如芥子,一如须弥,但芥子却將须弥纳入其中。

如富士山般的重担,好像只是披在他身上的一层轻纱。

正在井田景龙思索著这奇妙的平衡究竟是如何达成时,金易脑海里的贝利亚,此时竟罕见地过来凑了个热闹,发出嗤笑之声。

“餵……小子,你该不会疯了吧?”

贝利亚上下打量著井田景龙,嘲笑道:“我知道你很討厌本大爷,就像本大爷很討厌你一样,但是请这样一个小虫子来帮忙,难道本大爷给你的压力太大?把你的脑子烧坏掉了?”

贝利亚一眼就看出了井田景龙的真身,无非是一道百年不散的灵魂,生前或许確实有那么几分本事,但也只是相对人类而言。

指望这个人类拔刀把本大爷驱除?

贝利亚怀疑金易病急乱投医,根本没睡醒。

贝利亚的嘲笑在金易的耳边縈绕,以往金易会和贝利亚互相讽刺一番,双方都保留一点体面。

但是今天,金易却一反常態,竟是火力全开,丝毫不留情面,直刺贝利亚內心最深处的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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