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你怎么不说话?”

乔明德扭头看向一路上被自己拽著跑的妻子,他现在需要这头亚种擬態怪暂时发挥一下妻子的职能,帮助他冷静下来。

可是·.

乔明德扭过头去,背后是黑洞洞的玄关,並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不对,我明明一路上拉著她跑回来的。

哪怕到了现在,我也没有鬆开.

乔明德的视线低垂,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紧紧握著一只断臂。

那条手臂滴滴答答的淌落著绿色的体液,那是擬態怪特有的血色。

“忆!!!!”

恐惧沿著被打湿的后背,將凉意推散到乔明德的全身。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她,她怎么样了,她哪里去了??

乔明德条件反射地甩开妻子的断手,猛地撞向了客厅的大门,將门栓,插销,门锁,所有的关门手段都用上,並將玄关的鞋柜推到门前,抵住了大门。

房间很黑,他却不敢开灯。

他不確定什么时候妻子不见了,也不確定那个怪物有没有追上来。

跟自己一同跑出来的人明明很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乔明德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客厅,关上了每一扇窗户,拉上了每一张窗帘。

原本他很喜欢自己在人类世界的侯爵府邸,很大,很宽。

可现在他痛恨自己有那么多没必要的房间,需要去一一上锁,关窗。

处理好了客厅,看著通往二楼的楼梯,乔明德的双腿有些打颤。

不知道为什么,他隱约间在二楼看到了一个影子,在转角处,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谁,是谁在那里!?”

他压低了声音,压著恐惧询问。

那个影子不动弹,也不回话,就那样呆在那里。

“谁!!!!”

“篤篤篤。”

回应他的不是影子,而是乔明德背对著的大门。

他猛地回过头,看著那上满了锁,被鞋柜死死顶著的大门发出篤篤篤的,被敲响的声音。

很有节奏,三下一响。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如同啄木鸟在敲打老病的朽木,如同死神拎著提灯在敲门。

刚刚还大声质问的乔明德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战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现在不敢让门外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儘可能的蜷缩起来身体,他希望自己的本体是史莱姆,是擬態怪,是爬虫是蟑螂是蚂蚁是蛆,是任何可以躲进狭小缝隙里的存在。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一一”

似乎是太久没有得到回应,门被敲的越来越频繁,从敲门变成了砸门,噪音越来越大,诅咒似的声响迴荡在玄关內。

“!!!!”

那一下下沉重的敲门声让乔明德的身体越来越蜷缩,为了增添安全感,他儘可能的趴在走廊內的一个瓶架之下,他的心臟简直要从嘴巴里跳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了,前面有人敲门,背后的二楼楼梯有人影。

虽然很滑稽,但他想要用那个瓶套住自己的脑袋,避免任何人发现自己,

他发现自己无法压制住恐惧,喉咙在不自觉地呜咽,

妻子的那个断手就在玄关上,隨著剧烈的敲门声被震的一颤一颤,在木质地板上因残留的水渍而滑动,向著乔明德滑动。

“鸣,鸣——”

停下,別敲了,求求你,別敲了,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大概一分钟后。

剧烈的敲门声夏然而止。

门外传来了噗通一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乔明德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沿著门缝,沿著抵在门前的鞋柜下面,一滩绿色的液体向著房间內扩散过来。

那是血。

妻子的血。

刚刚在门外敲门的是自己的妻子吗?

她並没有被那个疯子抓走,只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太大拽断了她的手,所以她才会站在门口呼救吗?

这个猜测让乔明德的心里面多少好受了一些。

他和那个擬態怪的感情有一些,但不算多深,虽然这样有些残忍,但他现在只要確定了门外的不是洛文就好。

看著那绿色的血,乔明德鬆开了捂在嘴巴上的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没有勇气站起来,目光转向了二楼的人影。

那个人影到现在都没有动弹,一定不是洛文,是自己掛的衣服造成的错觉对吧?

是的,那个洛文现在正在烹飪魅魔,哪里有空追上自己,怎么偏偏那么不巧就是自己!

乔明德不断用乐观的猜测给自己壮胆,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扶著墙壁。

他拿起了桌上的烛台,第一次在这片黑暗中点燃了光,举起了手,照向了二楼。

烛光將二楼照亮,將那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他看清了。

那个並不是洛文,也不是掛错的衣服。

站在那里的“人影”,只不过是他昨晚的“晚饭”一一一个肢体残缺,下半身几乎只剩骨头,

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流浪汉。

是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吃剩下的晚饭而已。

对魔物而言,看到一具人类的户体反而会让他感到安心。

不过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晚饭会出现在二楼?

我一直是在地下室肢解並且食用人类的我不会让他们出现在地表的啊—.

乔明德哆著走到了厨房,拿著蜡烛,看向通往真正“餐厅”的入口。

烛光照亮了厨房。

照亮了站在厨房里面,满身是血的,吡著牙冲他微笑的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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