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和往日一样,大臣有条不紊地向皇帝匯报工作。
让人意外的是前些日子传闻患了背疽的徐达上朝。
胡惟庸站在朝臣中间,对旁边一位御史使了个眼色。
这位御史站出来:“臣有事启奏陛下。”
“允。”朱元璋开口。
御史沉声道:“臣弹劾曹国公李文忠,曹国公北伐期间有欺君之罪。”
朱元璋愣住,看向李文忠:“你作何解释?”
李文忠道:“臣不知。”
“曹国公,我问你,陈正是否在你军中任职?”
“是。”李文忠脸色铁青。
“你承认就好,陈正原为你军中樵汲主事,深受皇恩,圣上不以其卑贱,封其朝廷命官,然陈正恃才傲物,竟假死抗旨,臣请陛下严惩陈正,另追究曹国公替其隱瞒之责。”
“皇上容稟,陈正於北伐有功,当日若不是他献水,朝廷大军將无功折返,也无日后之胜果,臣认为可功过相抵,请陛下圣裁。”徐达开口道。
朱元璋早知道此事,並无追究陈正的意思,但御史当朝提出来,他当然要做做样子,如今徐达的话给了台阶,正准备点头答应时,又一道声音传来。
“启奏陛下,魏国公所言臣不敢苟同。功是功,过是过,试问在场诸公谁对朝廷没有功劳?若人人仗著自己有功,就无所畏惧,行违法犯纪之事,陛下难道都要行功过相抵?”
朱元璋心里一沉,他已经意识到今天的朝会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好像都是衝著陈正来的。
他心里不由暗想,这陈正莫非又闯了什么祸,让这些人非要置他於死地。
就在朱元璋打算和稀泥,把这件事敷衍过去时,接下来的眾人的反应却给他当头一棒。
“陛下,臣弹劾陈正,此人仗著炼盐之法,炼製精盐,与李景隆私下贩卖,导致朝廷官盐无人问津,仅京城一地,朝廷便损失数十万两银,长久下去,必会使朝廷盐业崩塌国库空閒,臣恳请皇上明察,將其二人治罪。”
群臣中,李景隆脸色苍白,他一言不发,没有出声,而是看向朱元璋下方位置的朱標。
朱標沉声道:“此事孤也有所耳闻,精盐事后乃是燕王支持,皇上已经命燕王將贩盐所得上交国库。
而且,儿臣认为,陈正所制精盐比朝廷官盐更好,儿臣认为应將精盐之法收入朝廷,取代朝廷现有的炼盐法。”
朱元璋笑道:“太子这个主意好,命陈正將炼盐法上交朝廷,他之前的事,就……既往不咎。”
“皇上,臣还有事弹劾陈正。”
有一位官员高呼出列。
“你们还有完没完,咱已经说了,既往不咎,咱口含天宪,难道你们要让咱唾面自乾?”朱元璋大怒道。
“皇上息怒!”这位官员先对著朱元璋躬身行礼,接著道:“臣弹劾的並非之前的事。”
朱元璋不耐烦道:“弹劾他什么,赶紧说!”
“臣弹劾陈正大逆不道,於太子府前妄言雄英太子早夭。”
奉天殿內,群臣一片譁然。
谁都知道朱雄英乃是大明第三代继承人,是朱元璋的逆鳞,没想到陈正竟如此大胆包天。
朱元璋脸色顿时一沉,看向朱標:“可有此事?”
朱標道:“確有此事,儿臣已经將其关押应天府大牢,令其反省思过。”
胡惟庸出列道:“雄英殿下乃是大明第三代储君,陈正诅咒雄英殿下早夭,实则是诅咒大明,此等大逆不道行径,仅仅是令其反省思过,臣以为处罚太轻。”
朱元璋问道:“依胡卿所言,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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