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怕左宏源不理解,继续解释著:“左老师,任何从事商业活动的人,都是为了赚钱。词曲作人也是如此,歌手也是如此,老板同样如此。

那么一个合理的商业模式下,几方都应该拿到相对满意的数字。词曲作人收入低,那么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才就会少,市场就不会做大,资方往往为了满足利润,就会去国外寻找知名歌曲翻唱,以此形成恶性循环……”

左宏源不心动才是假的,他是海山唱片公司的首席音乐製作人,每年创作很多歌曲,但收入並不算高。

要是这种形式能够变成行业惯例,那么对他来说会更有利。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別说岛內歌坛这些词曲人了,就连海山內部都山头林立。

著名的古月与庄奴组合,刘佳昌与林皇坤,不太站队的骆铭道、孙怡,游离於这个体系外的汤尼。

都知道爭取权益,可没有人敢在老板面前提,毕竟都怕被另一伙使绊子。以至於多少年来大家一直维繫著现状。

想要增加收入,就去外面接私活,而从来都没有人要唱片分成。

“这超出我现在的职权了,我需要回去找公司经理商量一下。我很看好你,年轻、有才华、敢闯敢拼,不像我老嘍。”左宏源半真半假地恭维几句。

他算什么老呢,女儿马上出生了,正是当打之年。

又聊了一个小时,这场洽谈散伙了。

周朝先本以为左宏源会提出让他签约海山唱片,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这件事情。

他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权当是自己的风格不符合对方的口味。

乘坐计程车回到眷村,在门口遇到了另一个乾爹吴彦峰,他整个人给人一种高高瘦瘦的感觉,平时比较沉默寡言,衣服到什么时候都是乾乾净净的。

不仅如此,家里也是这样,就连被褥每日早上都必须打包好。

当初周嗣英让周朝先当吴彦峰的乾儿子,老王还满脸不愿意,一直嘟囔著,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了,老家有侄子辈养老。

“乾爹,你这是要出门啊?”周朝先连忙让计程车停下,从口袋里拿钱塞给司机。“乾爹,你坐计程车去。”

吴彦峰连连摆手摇头,他可捨不得坐计程车,来回一次好贵的,都够他一天的菜钱了。

“朝先,不用不用,我走著去就成。”他左手拎著酒瓶和烧鸡,这么看像是去会老友。

周朝先和胖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乾爹吴彦峰每年的8月15都会去海边祭拜亡妻。

他俩是战爭时期共过患难的,吴彦峰救了他的妻子,然后像电视剧那般,以身相许报恩了。

可当时转进成为海岛奇兵时,大头兵是不让带女眷的。在岛上后,也不允许这些老兵结婚,为了搜刮他们的工资,设立乐园,搞官妓,想想就知道有多魔幻了。

吴彦峰的妻子在转进船上检查的时候被发现,当时船已经开出很远的距离了,那个检查人员勒令,“要么吴彦峰两人一起下船,要么女人下船。”

什么是下船?不就是跳海餵鱼吗?

周朝先这个从没见过的乾妈,为了让男人活下去,直接跳海了。

自打那以后,乾爹吴彦峰就再也没有娶妻生子,也变得沉默寡言。

他时常说的话是:“要是我没来,儿子可能也像你这么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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