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虚天,通幽玄气真君之洞天。

至今升华洞天已有五千年,在真君的培养下,早就繁荣至极,是姑家心中的骄傲。

姑垣抬眼望去,仙山名流隨处可见,琼楼玉宇高掛云端,亭台楼阁山水之间。

上有遁光接天连地飞入青冥,下有百姓生民享受太平盛世。

繁华处有学子比试才华,幽静处有修士默默修行。

人居处养浩荡之气,莽荒间生神异生灵。

姑垣微微闭眼,心中知道这就是姑家为什么这么渴望延续辉光的原因。

它是姑家辛苦培养的成果,更是姑家视作禁的宝物。

谁愿意这样的宝物被夺走呢?

他睁开眼,眼前已然换了天地,云烟繚绕,山海化形,一处朴素的院子,庭內植著一棵枇杷树,亭亭如盖。

一青年道人正悠閒的躺在摇椅上,並未穿那玄黄二色道袍,而是换了一身玉白锦袍。

玄黑髮丝未受束缚,肆意散乱的扔在靠背上。

不过身上倒是依旧掛著那只玉。

姑垣眨了眨眼,立刻拜下,哭喊道:

“父亲,妖族竟敢欺您,您一定不能放过它们啊!”

不知从哪传出的笑声,让姑垣有些茫然,但依旧规规矩矩的拜著,只是眼睛偷偷抬了抬,有些疑惑。

通幽玄气真君抬了抬眼,淡淡说道:

“我是不是应该惊奇的问,我怎么被欺负了。”

“然后你下一句是不是它们欺负了你,也就是欺负了我?”

额,真君你怎么不按套路走。

姑垣有些尷尬的挪了挪屁股,换到更舒服的位置,坚决道:

“看来父亲您都这么认为,那就是真的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忍啊!”

“於是”

“於是乎你就出手了?”

姑垣嘻住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他只能喏喏著老实道:“求父亲出手弥补孩儿道基。”

哈哈。

又是不知道哪传来的笑声,还有窃窃私语声,但都听之即忘,入不得脑。

姑垣彻底老实了,他知道这是有其他真君在场,难怪父亲这般阴阳怪气。

通幽玄气真君无奈的嘆了口气,气化作一条游鱼,钻入姑垣体內,游走在他裂开的道基上,散做幽霖。

幽霖落在裂开的地方,眨眼间就將之修补成最初的样子。

姑垣偷偷晃了晃道基,心满意足。

九九成,稀罕物。

崭新仿佛刚出厂啊。

他再抬眼,就已经换了模样,来到凡间,耳边传来真君淡淡的话语:

“你这小子,就莫要出去了,磨礪一番心性吧!”

“可是镇凰军怎么办?”

姑垣大吃一惊,没想到进来一趟就被禁足了,早知道还不如拖呢。

他心中暗自后悔,就听见通幽玄气真君带著深意的话语:

“镇凰军之人,都在它应有的位置,顺其自然便好。”

......好吧。”

听著耳边不甘心的声音,通幽玄气真君收回念头,嘴角含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院子庭內已然换了副模样,一副桌椅摆在树盖之下,有三只茶杯,却只剩下一人犹然自得的饮茶,其余二人已然离去。

叮,叮,叮.

他轻轻敲著一副龟壳,双眼思索著什么,反手將龟壳捞在手中,轻声道:

“洛-算-前-辈。”

龟壳不说话,默默充当死物,仿佛已经死去。

通幽玄气真君摇了摇龟壳,见其没反应失望的嘆息道:

“洛算前辈又睡著了吗,真可惜,刚刚才孕育出一滴九天玄露水,还说请洛算前辈品尝呢。”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做作十足的伸懒腰的声音出现,洛算仿佛刚睡醒一般伸出头颅,茫然道:

“道仪?我刚睡醒,耳边好像听见什么什么水,你再说一遍?”

通幽玄气真君嘴角微翘,一字一句道:“哦,我刚刚说的含光净华水,洛算前辈想要吗?”

“什么狗屁的含光净华水。”

洛算急了,区区金丹级別的灵水,它毫不在乎,直截了当道:

“我明明听见的是九天玄露水,你別想骗我!”

“哦,原来洛算前辈听见了啊。”

通幽玄气真君盯著洛算,意味深重,看得它缩进龟壳,再次装死。

可很快,它重新伸出头颅,死死盯著被通幽玄气真君取出的一滴水。

通体清澈,好似云露初生,滴落在叶子上,映澈出天地亏物。

“给我!”

洛算抑制不住,张开大嘴,朝著九天玄露水吞去。

它动作迅速,矫捷有力,行动间声势骇人听闻,竟已然是大妖境界,而且观之还不是初入大妖。

但在通幽玄气真君面前別说大妖,就算妖王也能面不改色,他將之看的明明白白。

不过他没有动作,而是静静的看著洛算吞下九天玄露水,露出满足的神色。

“洛算前辈?”

“喉,怕了你们人族了。”

洛算脸上露出之色,乖乖的催动龟壳,將之完元激活。

肉眼可见的,洛算的脸上开始衰老,皮肤出现褶皱。

但很快,在九天玄露水作用下,这些褶皱散去,重新光滑如初。

通幽玄气真君毫不在意它的变化,本就在预里之中。

他朝著洛算龟背上的图案看去,手上也没停,一边搓著龟壳,一边抬起玉。

很快,他舒了口气,露出满意之色。

第十一次测算,依旧如同之前的每一次测算那般。

人道大势浩浩荡荡,未来变幻不定,可能无限。

既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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