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懂就好

“进来说。”

容瑾笙和曲蓁心照不宣地忽略了刚才的“意外”,各自落座。

黑云骑进屋后抱拳一礼,紧接著道:“主子,我们的人查到顾大夫十六年前曾到过此处游歷行医,小有名声,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隱姓埋名去了笋溪县。”

曲蓁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哑声道:“十六年前吗?”

爹爹死后,她查出下毒之人乃是他的旧相识且身份贵重,笋溪县肯定是找不出这样的人,要想接著追查下去,就必须查清楚他的过往。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爹爹曾来过临江府游歷?又隱姓埋名去了笋溪县?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又隱瞒了些什么?

“对,而且……”那人看了眼曲蓁,满面踌躇不知该不该提个醒,好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容瑾笙轻轻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黑云骑转向曲蓁,神色凝重,“而且,根据我们传回来的消息分析,顾大夫此举,与姑娘有关。”

“与我有关?何以见得?”

“顾大夫现身临江府城中时孤身一人,且经查证,並无婚配,而从他失踪到出现在笋溪县,不过三个月时间,怀中就多了一个你。”

“因著那年南边水患,出现大批流民,顾大夫跟县衙小吏称自己流难途中刚刚丧妻,又拿了银两打点,才给你偽造了户籍,这是当年经手你户籍之人的供词。”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过来,曲蓁僵硬著抬手接过,手指不自觉地紧攥,信纸边缘皱成一团,那薄薄的一张纸,在她手中却重如千斤。”

曲蓁缓缓闔眸,捏著信纸的手垂在身侧,容瑾笙也是头一次听闻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假的,见她紧闭著双眼,水袖下的手攥得指节发白,温声道:“曲姑娘,你一向聪慧通透,该明白的,一张薄纸罢了,改变不了什么。”

容瑾笙挥退了黑云骑,控制轮椅自己也准备离开,將这玉粹楼留给她冷静下。轮椅刚动,就听曲蓁忽然开口唤道:“王爷。”

容瑾笙回头,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和茫然尽褪,已恢復了以往的冷静疏离,问道:“怎么了?”

曲蓁折起信纸放入隨身的香囊收好,神色平静道:“酒宴的事情,王爷难道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是本王疏忽了。”容瑾笙停下动作,頷首一礼,“酒宴之上,事急从权,本王先给姑娘赔罪了。”

礼罢,他面色平静地问:“姑娘已经察觉了本王身体的异样吧?”

曲蓁轻轻地嗯了声,容瑾笙淡笑,“自幼时察觉此事,本王便定下了不让人近身三尺的规矩,世人都以为本王是洁癖成疾,却不知其中缘由。”

这个秘密,他多年来只在她一人面前提起过,亲近如棠越,也只知他是极度厌恶別人的触碰。容瑾笙看著她,眼神认真且无奈,“姑娘应该知道,生在皇室,这个弱点於本王而言有多致命。”

曲蓁似乎突然懂了他前几日那般行事的原因,“有人察觉此事?”

“嗯,宸王妃一位悬空已久,有心之人,自然挖空心思地找门路,钱嫣儿就是他们丟出的探路石。”

“那你现在赶走钱嫣儿,岂不是给了別人把柄?”

容瑾笙目光幽邃,声音柔软,“本王知道,姑娘容不得她做的这种事儿,赶走也好,省得姑娘心中鬱气难紓。只是钱嫣儿一走,他们定会再行试探,毕竟本王厌恶女子触碰,和恐惧女子触碰是两回事,那些人,不会死心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初留下她就是为了省去些麻烦,为今之计,只有劳烦曲姑娘在人前配合本王演完这齣戏,本王知晓此事多少有些为难,若姑娘……”

“不必多言。”曲蓁適时地打断,回望著他。

如此乾脆利落的態度让容瑾笙一愣,心底不免有些失落,“姑娘顾虑得对,此事是本王欠考虑了。”

曲蓁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会尽力配合你。”容瑾笙愣住,沉默良久疑惑道:“为什么?”

万千思绪在心中流转,到了嘴边,就化作了一句话,她转身,留下个孤绝的背影,“因为我答应过,作为交换条件,为王爷所用!”

容瑾笙目光凝定地看了她背影许久,这个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隨著房门被关上,轮椅声渐行渐远,曲蓁紧绷著的身子驀地放鬆下来,隔著香囊,她指腹轻轻地摩挲著那张纸,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彻骨冰凉。

她在房中一直待到月上梢头,却不知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子。

黑云骑眾人,沸腾了!

“我拿性命担保,真的,当时主子和曲姑娘距离不过一指,姿势亲昵,要不是我失神从树上掉下来,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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