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点的,就自己拒绝,给彼此个台阶下。“梅大人是执意要拂了我们王爷的顏面?”

暮霖开口,主子既然出面了,自然要將这维护的姿態做足了。“下官不敢。”

梅长青连声认错,磨磨蹭蹭地將乌纱帽从头上取下,跪著挪向曲蓁的方向。他心中恨极,恨不能把曲蓁生吞活剥,要不是她多管閒事,他何至於沦落到这种地步?

“曲姑娘,本官……”

县太爷刚开口,曲蓁退后一步道:“等等!”

他眼神一亮,他就说嘛,民不与官斗,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哪儿有不怕县太爷的道理?

“本官知晓曲姑娘最是善解人意,今日发生的不过都是些小事,何必搞得这么难堪呢?”说著,准备起身。

“县太爷会错意了。”曲蓁瞥了他一眼,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到黄秀莲的尸体边,“你谋私错判,酿造冤狱,枉顾人命,对不起的,是黄秀莲,是张胜,是那些为国捐躯、身死边关的將士!”

“你该磕头赔罪的,也是他们!”

“你让本官给死人磕头赔罪?!”县太爷刚站直身子,腿弯突然一痛,重重地跌回地上,膝盖磕在地砖上发出“嗵”的一声,痛得他齜牙咧嘴。

曲蓁看了眼暮霖暗中收回的手,暮霖若无其事地撇开眼。

“王爷,这成何体统?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哪里有给死人下跪的道理,求王爷做主啊!”县太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向容瑾笙。

“已经不是了。”容瑾笙声音依旧不疾不徐,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摘了他的乌纱帽。”

他一声令下,霍百川即刻上前,县太爷反应过来时,乌纱帽已失。

他面色骤变,跪著朝霍百川挪去,“不,不要,快还给我,本官是笋溪县县令,是朝廷命官……”

“人命关天,这一跪,必不可少!”

曲蓁转向霍百川,霍百川会意地將乌纱帽放在一旁,拎著县太爷的衣领推到黄秀莲尸身前,按著他脑袋往地面磕去。

“嘭,嘭,嘭!”三声,声声可闻。

县太爷白的头髮披散下来,额头的血顺著脸颊淌下,將他脖颈雪白的衣领染得通红,他恍然回神,抬手在脸颊乱抹一通,入魔似的呢喃道:“本官是县太爷,谁都得听我的,你们欺人太甚!”

“如何处置?”

容瑾笙开口问道,虽没有点名道姓,眾人却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曲蓁看著目光浑浊、瞳孔散乱的县太爷,心知今日打击太大,他精神错乱了。但,法理无情!

“枉法者,违法也。他身为县令,明知凶案有冤,不思纠察,反倒顺水推舟,酿造冤假错案,致使死者枉死,生者含冤,与杀人何异?按律,当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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