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闐侧身看向夏雉:“为什么?”

夏雉迅速回答:“不方便。”

何闐愣愣地看著夏雉,打开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夏雉面前,不由分说地將她塞进了车里,然后越过她,替她扣上了安全带。

夏雉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坐著,否则,离你这么近,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何闐的脸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似乎生了气,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说话时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就像火苗一样,令她口乾舌燥。夏雉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没有必要怕他,红著脸回瞪了回去,可没过几秒钟便败下阵来。她试图与何闐分开一段距离,不断地往后靠。何闐却並不打算就此罢休,不断逼近,直到夏雉完全没有退路。夏雉抬眼看他,只觉得自己一眨眼睫毛似乎就能碰到他的。

何闐盯著慌乱不堪的夏雉,咬著牙问:“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夏雉觉得自己如果不赶紧回答,何闐说不定会吃了她,於是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下用最大限度的安全幅度摇了摇头。

“最好是这样。”何闐迅速起身,“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夏雉被关门声嚇得一个激灵,见何闐上车,赶忙坐直了身体,目视前方,比刚入学的一年级小朋友的坐姿还要规范。

何闐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开出了公司。车子一路急驶,连个红灯都没遇到,七拐八拐进了浮山后的一个封闭式小区,將车停在了一栋住宅楼的地下停车场。

夏雉一时没有转过弯,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何闐的家。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手已经放到了门上,见何闐没了下一步动作也停了下来。她转头看他,却也不问他为什么不下车,她只是看著,用一种疑惑又有些胆怯的目光。而与此同时,夏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知何时,她的情绪好像很容易被何闐牵制。那种没有缘由地彻彻底底的牵制。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夏雉被自己嚇了一跳。她非常突兀又慌乱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坐直了身体。

何闐欲言又止,看到夏雉的反应还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了东西。顺著她的目光环视一圈,他才发现自己这次判断错了。他有些无法理解夏雉这见了鬼的表情是从何而来,却又实在好奇,於是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夏雉条件反射地回答:“没,没怎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仍然迴避著何闐的目光,想要开门的手也变得没有章法。

何闐突然意识到夏雉的反常也许是因为坐在身边的自己,他眼疾手快地锁上了车门,然后带著一副恶作剧的神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仿佛在期待著她是否会做出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夏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脑海中甚至出现了在她第一次参加市锦赛时因为过度紧张教练劝慰他的话。

教练说:“你就当所有看著你的人,包括你的对手全都是萝卜茄子。”

夏雉承认,她在最紧张的时候可以將所有人当成萝卜茄子,唯独何闐不能。

因为夏雉从小到大最討厌吃的就是萝卜茄子。

夏雉转头看向何闐,有些结巴:“何部长,您不下车?”

何闐非常满意地看著夏雉的偽装逐渐出现裂痕。她的嘴唇在抖,儘管她在压抑,可她仍控制不住。

地下停车场中空无一人,虽然有几盏照明灯,但並不是很亮。何闐就像动物一样,见已到达自己地盘而变得非常放鬆。很放鬆的何闐突然逼近夏雉,细长的眼睛像狐狸一样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夏雉看著何闐骤然放大的面孔,除了多年训练而练就出来的条件反射,下意识地双手环胸试图抵挡。这是夏雉第二次如此靠近何闐,儘管上次比现在还要紧密,可当时的她除了慌乱已经无暇顾忌其他。现在,因为何闐的突然靠近,以夏雉单纯的经歷,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可以用机智反应的范畴,而她能做的,就是回看著他。用一种近似虔诚的目光。

夏雉第一次看清何闐的五官,她很少直视一个人,所以经常忘记身旁人的样子,以至於以前的同学、朋友她能记住的凤毛麟角。以前的时候,印象中,她只觉得何闐属於比较清秀的,有著一双她最喜欢的单眼皮。当然,以何闐的年龄,评价他清秀有点用词不当,但当她第一次见何闐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只有这一个词。现在细看之下,夏雉才发现其实何闐的眼睛不止清秀,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正是这种东西深深地吸引了她,让她一度產生错觉,总觉得他是温柔的。

何闐回盯著夏雉:“你在紧张。”

夏雉的目光慢慢下移,看著他翕动的薄唇,条件反射地回答:“你不紧张?”

何闐感觉著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目光隨之下移,说:“我为什么要紧张?”

夏雉很想骂他一句“骗子”。她很快判断了一下当下的形式,决定还是將这两个字吞了下去。

何闐拿过夏雉的包,淡淡地说:“我一路上开过来,也没见你说自己的家庭住址,既然这样,看来是不反对到我家里来坐坐。”说完径直下了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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