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定下这个日子了。”

纪淮一锤定音。

这时,小满跑进来回道:

“老爷,外头来了几家掌柜,吵吵闹闹的说要见您。”

纪淮拧著眉,“见我做甚?如今我已经不管事了。”

他说的好像自个儿以前管过事似的。

坐在纪长安身边的黑玉赫,长指剥开一个橘子,递给了她。

又淡声的吩咐纪淮,“不必管他们,且忙婚事去吧。”

纪淮得了令,理直气壮的撩开了那几个掌柜。

他乐滋滋的捧著黄历,又同阿赫与长安说了一声,便先行离开了。

只等纪淮一走,纪长安才拿著橘瓣说,

“我阿爹同你说了那么久,你也不嫌烦?”

整整两个时辰啊,就为了挑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

她不觉得黑玉赫有这个耐心。

小几边的黑玉赫,抬起手臂,把身边的姑娘捞过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坐著,

“不烦,这还挺有意思的。”

人类弄出来的这些黄道吉日,似乎给每一个特別平凡的日子,都赋予了它的意义。

这同万族不同。

万族看中了哪个要当终身伴侣,结个契便可。

不定要哪个特別的日子。

看中,就下手结契,再抱著去滚。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没这么多形式上的规矩。

黑玉赫兴致勃勃的翻了两个时辰的黄历,他比纪淮还要挑剔。

哪怕是形式上的呢。

他也是既要这样的好,又要那样的好。

既要这样的吉利,又要那样的吉利。

他也知道,其实福祸多有难料,即便是在大吉大利的日子里,也有风雨生死。

但黑玉赫就是放纵自己沉浸在这样的忙碌里。

挑一个最最配得上他们大婚的日子。

纪长安无奈的笑,贴著黑玉赫,將手里的橘瓣餵到他的嘴里。

他含著那一片橘子,歪头看她。

美人的眼眸里,血光若隱若现,他將另一半橘子凑到夫人的嘴边。

纪长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向四周看了看,身子往后仰,“一会儿我阿爹会回来的。”

一双冷白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身姿挺拔劲瘦的男人,脸上带著笑。

强硬的力量,让她不至於从他的腿上摔落下去。

黑玉赫低头,他的额蹭著纪长安的额,將嘴里的橘瓣餵给夫人,声音低了下来,

“冷不冷?不如早些歇下。”

“他就不会再来。”

纪长安撇开头,“不冷。”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天气,別的大户人家都用上了炭火。

就连阿爹的房里,也备了炭。

纪长安却觉得这种温度极適宜。

同黑玉赫的体温差不多。

正是让她舒適的天气。

黑玉赫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

“好吧,但是夫人,为夫有些冷。”

“你也知道我们做蛇的,都是很怕冷的。”

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纪长安腰身上缠著的那条蛇,一路往她的心窝处钻。

小衣的系带,从背后散落。

她整齐的衣襟微动,长条形的未知物在她的衣下滑动著。

间或有黑色的蛇身,裹著蛇鳞,露出她的衣襟,缓缓的蠕著。

纪长安被抱在黑玉赫的怀里,有些羞恼的看著黑玉赫,

“你,你也不怕人看见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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