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顿时一惊,连忙问道。

“走不掉了,我中了于荣光的阳毒,一身实力去了大半,没想到这傢伙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布局。”

白望云一边说一边咳嗽著,口中喷出的血沫竟然在空中就被烧成了气態,可见其体內血液中的温度到底有多高。

“师父...”

南宫天双目通红,他看著眼前的老头,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无需伤心,我活了七十有六,倒也过足了,只是可惜看不到这大梁重掌河山...”

白望云喃喃说道。

“其余师兄弟呢?”

南宫天又问道。

“这些拜神的狗鼻子灵的很,我留在这里拖著他们。”

“外院的人我刚才已经遣散,厢房里有我准备好的草堆和木柴,等会你去把他们点燃,隨后便乘著混乱出城。”

“你那几个师兄师弟,是老夫对不起他们。”

白望云老泪纵横,身躯再度乾瘪了一些。

“师父啊!!”

南宫天握紧了双拳,眼中亦是朦朧,这一刻,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废物,如此无能,一种深深的挫败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行了,別废话了!快滚!!”

白望云看著伏地不起的南宫天,口中突然怒喝,却是其感到了冥冥之中有一股强烈的危机即將到来,这是身为宗师那独有的感应。

南宫天也知道此刻不是煽情的时候,当即从地上站起,对著白望云再度一拜,接著便匆匆的朝著四周的厢房那走去。

这厢房里,有著太多他们活动的痕跡,必须全部烧掉,不留一丝后患。

很快,那火焰便从武馆的四面八方升腾而起,黑色的浓菸捲裹著火光在夜幕下如此显眼,以至於连站在內城城墙上的守值士兵当即就发现了异常。

“大人!外城起火了!!”

城墙上的士兵连忙对著下面喊了起来。

“嗯?”

黑甲卫中的一人当即冷哼一声,隨后翻身上了青鬃红尾马,一拉韁绳,对著四周喝道:

“所有人上马!”

“是!!”

隨著一声声大喝,仅仅半个呼吸那些黑甲卫就骑上了妖马,隨后一队人马穿过城门,在夜幕下朝著外城火光燃起之地疾奔而去。

火光中,白望云孤身一人坐在武馆內院的石凳上,看著眼前的茶壶,自顾的往茶杯里倒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手此刻有些颤抖,压制体內的阳毒已经让他油尽灯枯,若非他是换血宗师,恐怕早就化成了一堆飞灰。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身影从房顶上跃下,並稳稳的站在了內院之中。

其身躯挺拔,面容带著一丝感慨,看著那目瞪口呆的白望云,口中喃喃说道:

“老头子,你说你,搞什么不好,学人家搞乱神?”

此刻的丁义,在来的路上已经摘下了人皮面具,和白望云相见,他並未打算隱藏身份。

“丁...丁海?你怎么?..”

白望云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但又觉得从未如此陌生,口中忍不住喃喃说道。

“气血乾枯,血肉焚毁,好傢伙,这就是阴阳宫的手段?”

丁义看著白望云此刻那乾瘪的面容,口中却是喃喃自语,隨后缓步朝著白望云走去。

“你...”

白望云伸出手指,指著丁义,双目睁的老大,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別废话了,老头子,赶紧让我看看阴阳宫到底是什么手段,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丁义走到了白望云身边,隨后一把抓住了其手臂,擼开了他的长袖,顿时看到了其手臂上的一个红色指印。

“什么玩意?”

丁义说著,伸出一根手指,朝著白望云手臂上的红色指印就是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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