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当年成婚的时候,那是门可罗雀。

毕竟当年也没那么多亲属,也没那么多故交。

现在你再看!咱老刘家是个什么牌面!

回去路上,刘絳跟刘济安道:“可知道这次是谁主持婚礼?”

刘济安道:“以父亲跟楚王殿下的关係,想必是楚王殿下吧?”

刘絳点了下头,没再问。

楚王李煦很合適,当年他婚事就是他忙著操持的,这次儿子的婚礼也是他主持的话,这很圆满。

天子嫁女,天子是不能亲自主持婚礼的,要由同姓的王公来主持,这是从周朝开始礼节。

也是公主一词的由来。

其实刘絳更希望是那个人来主持,那就更圆满了,更能全他们两人一场相识。

但这话刘絳是不能说的,太敏感了。

皇帝陛下明面上不说,但心里防著呢,他明白。

“听说最近秦王身体不太好?”

“是,最近一年都在吃药,听说效果也不怎么太好...陛下也经常命我们去太医院询问秦王殿下的身体状况,太医说...若是静养的话,还是能慢慢调理好,要是现在这么喝酒骑马,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没几年了..."

刘济安说过之后,一直小心打量著父亲的表情。

刘絳皱了下眉,然后摇摇头,又嘆了口气,隨即又问道:“毛太保身体如何?”

刘济安道:“跟秦王殿下差不多,都是早年征战,身上多有暗伤,气血两亏,

太保的年纪更大一些,也更难调养..:”

刘絳点点头,却是不再说话了。

心中却是想著,恐怕这两人,谁先走都不好说啊。

他原本在诸人之中年纪最少,现在也到了儿子都要成婚的年纪,眼看著就要奔四十去了。

这些故人,都比他年纪还大,如今一个个感觉都要行將就木了。

正在当权的李煦还好,属於是天天都精神饱满的状態。

李峻是有些鬱结之气,加上他旧日征战时候也是耗费了许多的生命力,这几年在洛阳富贵是富贵,憋屈也是真憋屈。

现在还能活几年,那是真不好说了。

作为故人,过去关係相当好的好兄弟,刘絳甚至想过支持他起兵造反,就这种情分,现在却也只能是避险。

明面不敢来往过密,至於私下里,其实两人想要联络也都有能力和渠道。

但现在是非不要,两人也不会主动联繫对方。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有些人最终还是得事到临头,你才知道他靠不得靠得住,至於平日里嘘寒问暖,其实也没什么用。

刘济安看著父亲阴晦不明的脸色,突然冒出了一句,“父亲跟秦王,可还有什么交情吗。”

刘絳听了这话之后,原本晦暗不明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

“当然。”

这可太有了,曾经我做梦都想让他当皇帝的交情。你说,这算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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