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过了年,等到雪化了差不多,刘絳就亲自带著部署扛著锹和镐头,前往部山收敛己方正方將士的遗体,並將之安葬於部山脚下。

归葬乡里这种事不太现实,差不多五千人的遗骨,又没有防腐手段,运回去怕不是要引发大瘟疫。

刘絳还跟一眾將士们说笑道:“部山埋的都是帝王將相,我死了能埋这就不错了。”

他是亲自带著人一起刨坑,掩埋,魔下士卒见此皆大为动容,有亲友战死的士卒都泪流满面,

甚至都觉得死了能让大將军亲自给填一锹土,真是死得其所了。

李峻带著人巡视至此,见此情形,忍不住对薛慎疑道:“刘大红能得人效死力,我不如他。“

薛慎疑却道:“刘將军能为士卒折节自此,器量非常人所能及也,若不是大善,便是大偽。以我观之志不在小啊。"

李峻却笑道:“大红却非薛长史你所说之人,你不懂他啊,他这人,最是弩马恋栈豆,若天下太平,可使其为一光禄勛。此番部山之战,若非我以情感之,你当他肯出这个头吗?"

薛慎疑摇了摇头,“大王,我说刘將军志气不小,却非说他有异心,而是其人有英雄之气量,

能得人心,善抚士卒,又治军严谨,如今南朝,除陛下和大王之外,无人可出其右。然其质朴旷诚,若能善用之,必为国家之柱石,然刘將军之才,却非常人所能驭之。”

李峻闻言大笑道,“薛长史言重了。”

薛慎疑道:“陛下在昭武时,可是忠臣良將啊。”

这句话直接给李峻干沉默了,因为这个举例说明可太硬了,半响之后才道:“我若为嗣,大红我自可用之,与之共富贵。”

我要是能接我爹的班,刘大红我自然能够用他,跟他共富贵。我要是不能接班,我操心这个干啥?

薛慎疑说了半天,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自谢看人很准,也是直言,但这个话说特么早了。

他的本意是主公你得有主人翁意识,这人未来只有你能驾驭,你得努力啊!大梁未来是你的!

但他忽略了一个现实问题,李峻现在只是陇西王、太尉、都督淮北诸军事、北道大行台..:官职再多,权力再大,也是坐镇地方的藩王,是臣子。

朝里有皇帝和太子呢,这事最少眼下也轮不到他操心。所以这个劝说也就没意义了,甚至还有画蛇添足的嫌疑。

因为刘絳跟他主公的关係还相当好,日后说不定是助力,这个时候你告诉主公这人有英雄之气,要注意,要提防?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事轮到你操心吗?轮不到!

但这个话,今天就算是说到头了,也没法再找补了,只能日后再劝说主子该拉拢得拉拢啊。

疏忽了。

而山脚下的刘絳,这会正拿著大罈子,往眾人的坟前倒酒。

“兄弟们!刘大红给你们送行了!喝了我的送行酒,你们都好走!”

他一边往坟前洒酒,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著。

都远点走,远点走,別急著投胎,都苟一苟,都去投生个太平盛世。最好下辈子都投生在一千五百年后,那会儿不用打仗了,也都吃的饱饭,有能耐的你们考个大学,处个对象,哪怕被养了鱼也就哭一场就好了。毕业了就算没工作躺两年也不用怕,饿不死人。

干什么职业都行,送个快递送个外卖,当个厨子,开挖掘机,哪怕搬砖打螺丝呢,怎么都比现在强!

这狗日的时代,没什么美好,全都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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