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的时候觉得这酈家真不是东西,给我那么点钱就买走我那上田二十亩,但吃饱了之后想法也就变了,这事办的成不是东西了...咱也是一贯以好汉子自居,怎么能诬陷他人?
於是良心发现,管白虎直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刘殷赐闻言之后大脑都快岩机了,不是你这是玩什么这是?说你诬告吧,你小子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说你这人没良心吧,好像还没坏透..
刘殷赐喝了口茶,然后道:“將他带去,跟韦参军说一声,先让他去刑房里待著。”
管白虎说完了话之后,也非常光棍,左右这次有饭吃了,牢饭也是饭。饿不死人。
再说他这也不算完全诬告,这不幡然悔悟了吗,刘使君也不至於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他的命吧?
刚送到刑房,司法参军韦齐物就过来了,“殷赐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殷赐將整理好的口供递给了他。
“这人..还...”
韦齐物出身京兆韦氏,那是正经的京兆豪族。祖父韦毅跟著昭武帝南下,做过右武卫將军。
父亲韦权做过领军將军,卫尉卿。叔父韦標此前在燕王魔下,还曾是江陵偽朝封的雍州刺史、
征西將军。
李氏起来之后韦权和韦標虽然都没有追究罪责,但也失去官职。
后来因为积极运作,父亲韦权又重新出来做官,外放了太守。韦標则被赦免,目前赋閒。
几个兄长和堂兄都出来任职,有的在丞相府,有的进了禁军。
韦齐物则是被举荐到了刘絳魔下,任职司法参军。
这次的事,刘絳因为担心司法参军韦齐物以及钟离县令赵元智等人隱匿不报,所以直接叫跟他出征回来的主簿刘殷赐来录口供。
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韦齐物看过这口供之后,对於这个管百虎这个无赖,也是觉得很难评。
坏还没坏透,说傻还不傻,这么个愣货...
刘絳在跟一家人一起吃过饭后,也看到了这份口供,刘殷赐还把管白虎的表现说了一番。
“嗯,我知道了,你与韦参军一起再去仔细查问查问,看看事情是否正如他所说的。我不管什么酈氏管氏,我只要真相,一是一,二是二,不得偏袒。”
“是,卑职明白。"
刘殷赐从刘絳这里退了出来,叫上了韦齐物,两人一起出了刺史府,前往城东的酈家。
此时酈家已经得知了这件事,酈家老爷子名叫酈洪,已经八十了。
是当年带著全家举家南下的,酈洪也是有头脑,有胆识,加上家族人口眾多,虽然没跟李家一样称雄一方,但也很快就站稳脚跟,眼下酈家已经算是钟离县的强宗豪右,坐拥良田上万亩吗,佃户数千家。
酈洪六个儿子,全都已经去世了,长孙酈方现在是当家主事,还有几个孙辈在县中和州中任职,因此丽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在县中任县吏的酈元景是酈方的堂弟,也是他回来报信。
酈方今年四十七八的年纪,长得身材高大,鬚髮乌黑,身体很健壮,一旁的堂弟酈元景年纪二十多岁,他是酈洪最小儿子家的长子。堂兄弟的年纪差了快有一辈人了。
“兄长,我当时就在队伍后面,亲耳听见那管家小儿拦著使君的马前搞咱们家的刁状,这小子还真是个黑心肝的,居然如此不顾同乡之谊,陷害我酈家..."
酈方则冲他摆摆手道:“好了十八弟,小些声音,莫让祖父知道了,这管家那个小子的地,是谁收的?”
半响之后,二房的酈俊举起了手,“伯父,是我收的田地,那块地正好沿著淮水,能跟咱们家的地连成一片,我当时还多给他一成...对了我还特意去县衙交割的,十八叔也知道。”
酈元景闻言也点点头,这事他亲眼所见,自然清楚侄子说的都没什么问题。
酮家虽然南下的立足的过程之中,不乏巧取豪夺,以及大动干戈之事。但对同乡一直都关照著,毕竟当初也正因为是靠著燕县同乡的威望,带著族人和乡人在此淮水南岸立足。
因此这同乡卖地,钱也是给足的。想不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会不会这事是刘使君给咱们做的圈套?要对我酈家动手?”酈方的兄弟酈节试探著问道。
酈方看著他皱著眉道:“我家是有佃户数千家,但还不值得一州刺史如此行事,再者说刘使君刚刚北伐建功归来,已经封了彭城公,他是何等人物?会跟咱们用这种手段,想要对付咱们,直接发兵就是了!”
酈家眾人闻言都默不作声,关键是刘絳以往表现出针对豪强的倾向,很让他们担心。
钟离的豪强已经有两家被抹除了,动手的时候那叫一个乾净利落。
如今有了这茬事,虽然说酈家是占理,但真要收拾你,占理不占理的很重要吗?
谁会在意呢?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冤枉。
正在一家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这边有僕人过来稟报,刺史府的主簿和司法参军来了。
酈方起身正了正衣冠,然后对著一眾面露惊惧兄弟子侄摇了摇头。
碰上点事,就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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