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韩桃芳没有二话,应声之后立即带著早就整装待发的五百甲士发起了反衝击。

这支重装步卒排列成队,最前面的一排都手持长枪,战术动作就是简单的一收一刺,整齐划一刺。

收。

刺。

收。

衝上来的赵军此前顶著箭雨去搬开鹿角的时候,其实已经士气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衝上墙跟楚军血战,也不过是被后面的人强推上来,但面对这支重装步军,前面的士卒就跟割麦子一般的被杀掉。

韩桃芳率领的五百牙兵如墙而进,若是有哪个第一排的士卒战死,立即就有后面的士卒补位,

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即便是后面的赵军不断的向前挤压,前面的赵军也说什么都不肯向前了,却依然被推上了前面。

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就没有空间躲避,重甲步卒的防护力又是一等一强悍,炮灰赵军的武器很难完成破甲,双方的战斗又是在狭小,类似瓮城的空间里展开,躲闪都没地方躲闪。

而刘絳此前一直琢磨的横击侧翼的战术构想,也终於派上了用场,王归北、谢璋两人各自率领队伍绕道山坡上,从赵军侧翼发起了进攻。

这也成了赵军崩溃的开始。

即便是督战骑兵手中的马刀也无法威胁赵军士卒向前了。

有的赵军士卒被后面挤压的没办法,上前又是个死,直接转身给了后面的同袍一刀。

一旦口子被打开,譁变开始了。

很少会见到这种战场上打著打著仗,直接譁变倒戈,自相残杀的情况发生。

但作为进攻一方青、充二州步卒,实在是被逼的太紧了。

隨著韩桃芳率领重甲步卒开始反推,王归北和谢璋率领魔下精锐猛攻侧翼,赵军终於是出现了大规模的溃败。

大量的赵军士卒开始掉头往北跑,就连督战的骑兵,因为逃窜的人数太多都被裹挟了,有的直接就被下马来打死。

看著溃退的己方步卒,中军处观战的慕容延宗心知这种程度的溃败就不是督战队伍斩杀几个溃兵就能遏制的了。

绝大多数军队能承受伤亡都有一个临界点,一旦到达这个临近点,恐惧蔓延开来,溃退之势就跟潮水一样,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想了想之后,慕容延宗对一旁的段炳德道:“想来是前军已经清理完了路障,接下来应该派上中军甲士衝击楚军大营了。”

段炳德闻言默然不语,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战场。好像对慕容延宗说的话充耳不闻。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就如太原公所说..."

慕容延宗闻言,转过头看了看段炳德,发现对方面上浮现出有一种不合常理的潮红,刚准备开口劝慰几句。

就见到段炳德的身子突然一歪,隨后居然直接栽落马下。

“大司马?”

慕容延宗急忙呼喊了一声,两人身后排列的军中大將也全都嚇了一跳。

一眾侍从急忙过来將其扶起来,再看大司马段炳德,已经口不能言了,脸上是病態的潮红.:

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之中都闪过两个字,风疾。

这一倒,就像是山倒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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