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如愿有时间整合南朝,倾力北伐,对北赵来说可就难受了。
不过这个时机,对双方来说其实都是喜忧参半。
根基不稳,李氏要留下相当多的力量留守江东和镇守上游。要是再给李如愿几年时间,段法兴相信力度肯定要比现在大得多。
但好处是,段千士和赵世让的背叛让南楚在中原淮北势如破竹,前期占尽了优势。
对於北赵而言,有问题现在暴露,总比日后暴露要好。
虽然中原已经被打烂了,但又有什么关係呢?正好来个诱敌深入,让你们打,最好一路打到黄河边。
战线的延长之后,北赵骑兵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一番军议之后,定下了暂时避其锋芒的战略方针,不跟南军在水路沿线的周旋。
守好伏牛山的洛南通道,以及虎牢关。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优势,等到北面彻底肃清之后,调回来主力下,再行反击!
商议过军国大事之后,眾人陆续离去。
段法兴则留下了崔长略一起用饭。
作为北朝实际上的最高当局,段法兴的午饭並不奢华,不过是非常简单的羊汤配上胡饼。
“白马公,军议虽定,但这次南楚不费吹毫之力就已经打到了汝潁之间,南楚乘势而来,只是动用了边军就让我大赵遭败绩,孤担心..."
这一说,崔长略就明白了,“大王想要换將?”
段法兴喝了一口汤,著胡饼细嚼慢咽的吃著,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太原公虽然在雕阳失利,但好岁稳住了潁许,此时换將,或许並非良策啊...如今朝中在论其资望,只有大司马胜过太原公,而大司马如今又大病初癒,
不宜奔波啊..:”
崔长略一向是有话直说,按照当前的形势给出了反对意见。毕竟临阵换將是大忌。最容易出乱子。
且慕容延宗其实在北赵內部,已经算是很善於用兵的良將了,战功卓著,但也的確没在睢阳战场上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是被弱势兵力的李峻打的很难看。这也是段法兴想要换將的主要原因。
朝中能代替慕容延宗的人选不多,资歷和名望超过他的只有大司马高阳王段炳德,其余的不是资歷不足,就是威望不足以跟慕容延宗相提並论。
这倒並不是说北赵无人可用,实际上军中善战者比比皆是。
而是这些能打的悍將们,不是目前在河东河北军中,就是在秦陇平叛。
北赵这边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西北秦陇也乱了起来,北面还有柔然高车凑热闹,要不是南面动静闹得太大,段法兴其实不会回来的这么早,而是会跟大军一同回返。
“罢了,就先让他在许昌顶著吧,左右再有十几二十日,大军也快回来了..
北段法兴这几个月一直在北面主持大局,抵御柔然高车的入寇。
双方在北面零零碎碎打了不少仗,不少柔然高车骑兵越过了阴山和燕山之间的通道入寇北境,这些零零散散的流寇也需要时间来肃清。不然北地也不得安寧。
虽然国都在洛阳,但段法兴始终觉得幽燕、代北、辽东甚至是漠南草原这些贫瘠苦寒之地,重要性要胜过中原。
即便中原物產丰饶,洛阳更是锦绣繁华,
但那些贫瘠苦寒之地才能培养出纵横天下的鲜卑武人。
这是立国之本,所以即便洛阳告急,中原大乱,他也必须保证北境不能乱。
他可以回来安定人心,但大军必须肃清后患才能回师南下。
依靠洛阳这些废物中军?能干成什么事?居然在骑战之中被南军以弱势兵力给击败了?连主將都被俘虏!
俩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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