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絳在作战前的会议上,还特意对一眾参与陆战的降將道:“诸位都是披甲执锐的武人,昔日虽然败於我等之手,却不可就此意志消沉,你们是楚军,输给我们也是楚军,但夷陵城外都是逆蜀之贼,难道你们要坐看逆蜀破夷陵,直驱荆州俘敌,烧杀劫掠?”
“若你们还是披甲执锐的武人,今天就让蜀贼见识你们的厉害,若不敢战,
则趁早言明,不如回家做一富家翁!
17
一眾降將听完了这番话,心里就一个念头。千不过李大將军魔下的精锐,还干不过这帮趁火打劫的了?
一眾降將带头衝锋,降兵全面爆发,前死后继,直接就把连续攻城十八日,
未能破城,士气低垂的蜀军给打的七零八落。
蜀军水陆两线大溃,楚军一直追击了数十里,斩首万余级,俘敌八千。
这还没完,袁凤举和刘絳又驱使眾军一路追击到了西陵峡,夺取了这道大江要隘,又乘势攻取了秭归。
夷陵之战大概是刘絳打的最轻鬆的仗,率领本部在后面督战,就看见昔日这帮手下败將一个比一个猛,土卒们士气高昂,他负责督战基本就是在后面跟著走。一路跟著进了西陵峡和秭归城。
黄应玄和黄袞倒是频频请战,不过都让刘絳给按住了,根本用不到。
至此,蜀军的趁火打劫彻底宣告失败,回到永安的大军不足方人。
李如愿在战报送过来之后,传阅诸將,军中皆言大將军知人善任,点石成金毕竟驱使降兵就能大败外敌,如此不是用兵如神?
江陵城中也同样得到了消息,“宫中”的桓璋听闻之后忧嘆道:“为何诸军在朕魔下,不能如此驍勇?反而在他李如愿手中如此善战?”
司徒萧賁道:“陛下使诸军与李如愿战,乃是为陛下门户私计,李如愿使诸军与蜀人战,乃是保家卫国,公器也,自然人人效命,善战敢死...”
眾人闻言全都被这番言论震惊到了,桓璋更是大怒,拂袖而去。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桓璋回到“后宫”之后,其实心绪就已经平復了,他自然知道萧賁说的都对,但真话就该说吗?
真话就非得说吗?
木已成舟,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皇后谢氏已经臥病不起了,自兄弟被俘,长子战死之后,谢氏就鬱结於心,入冬之后,又染上了风寒。
如今已经臥床十余日。
桓璋在冷静下来之后,又唤来內侍,询问了皇后的情况,长嘆一声之后决定去探望。
两人二十年夫妻,到底是情谊深厚,皇后除了反对他称帝以外,不曾与他有过任何隔闔。
进了皇后的居所,桓璋闻到了浓浓的药味,两人已经十几日没见了,这在过去是不可思议的。
將几个侍女赶下去,拉开帷幕,看到病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的清瘦妇人,桓璋登时红了眼睛。
“阿淑,病的这么厉害,为何不使人告知我?”
头脑昏昏沉沉的谢皇后听到有人唤她的小字,偏过头,眼晴亮了一下,嘴角没来由的浮现一丝笑意,“是九郎来了...我怕是时日无多了,”
作为昭武最幼的第九子,自幼受尽宠爱,顺风顺水了四十载,人到不惑之年,却连连遭遇人生的最大挫折。
先是军事上的一溃千里,长子战死,最信任的舅子被俘。
如今,陪伴他二十年的妻子也要离他远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皇后居所”,耳边还縈绕著妻子那微弱的声音,“九郎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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