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桓纵依旧督军进攻桑落洲。

已经打了一日的新兵,这次多少知道怎么树盾来防备箭矢,对於战爭来说,最好的老师永远是现场教学。敌人的刀枪箭矢会让你学会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去。

昨日奋战了一日的冯抗部被撤了下来,到后方修整,换成了周达率队顶上,到克俭部和刘絳的牙军作为预备队,其余的各部只留下一都二百人警备,其余全部轮休,等候军令。

周达的队伍是刘絳的起家的那一千兵,又从俘虏之中补充了两百健勇,训练基础是李曜打下的,军事素养过硬,正常情况下战斗力绝对是刘絳手下七军里面最好的。

之所以要说正常情况下,是因为刘絳见过冯抗、任大宽、到克俭率领的俘虏兵在死亡威胁之下的战斗力爆种的场面。

那是正面干翻了一万郡兵。

但那种情况的战斗力不可复製,不是每次都会爆种,也不能让军队始终保持那种高压的状態。

这就不是正常状態。首先这支军队的平常的训练水平就很不错,不是什么也不会的新兵。

不过勇敢过一次之后,总会留下很高的閾值,队伍的上限是可以期待的,可以通过训练和其他的心里建设来拔高战斗力。

队伍整编之后,刘絳对於练兵这事抓的一直很紧,就是想要保留著那些余勇,並通过正常的手段让他这八千人全都变成一流强兵。

但目前的进展...並不令人感到满意。

他的目標是戚家军、岳家军那种队伍,但现在来看,差了一个筋斗云。

不过这种防御性作战用来练兵其实是绝佳场合,看著一队一队的西军死在进攻的路上,或者被长枪刺中,掉落进壕沟溅起血水,其实对己方的战斗士气是一种鼓舞。

周达不愧是在天师道造反派干过的,激励士气也是有一套,他本人也身披著甲冑就在战场中间位置。

西军这仗打得是相当的难受,前部都督桓纵的大船抵近了不到一里的地方观战。

战线是看的他皱眉,因为湖口处江心洲,又名桑落洲,面积很大,但適合大军大规模登岸的地方其实並不多,刘絳和张子悦恰好把营垒立在了为数不多立於抢滩登陆的地方,並且在这个几个月的时间里设置了许多哨探和烽燧,想要攻占桑落洲,占领这个战略要地似乎只能用人命堆。

攻坚战也歷来如此,防守方占据著地利或者是完备的防御工事,总是能让进攻方吃尽苦头。

江面上,东军因为昨日的水战失利,並没有头铁继续跟对方在江面上展开水战。

这也是战斗打响的第二天,也根本不必担心江心洲上的张子悦和刘絳扛不住,所以直接选择了闭门不出。

人在江北大营的谢训在得知消息之后,也是微微嘆气。他命桓纵主动进攻桑落洲主要就是想要引出湖口毛襄和袁凤举。

在水战之中击败对方,昨日刘相贵占据用了优势,今天对方就不再出战,这也就意味著对面是明白两方在水军上存在一些差距。

这仗想贏,只能依靠水军。在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就更是头疼的紧了。

“时间不多了啊...”

看著地图的谢训又感嘆了一句,旁边的外甥桓绢则好奇道:“舅父这是何意啊?”

“李如愿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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