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许久,看到桓玠身体有些乏累,才告辞离开。
李如愿走后,臥在病榻上的桓玠將自己的儿子桓緋,桓纶全都叫到了身前,嘱咐了一番,並很直白的告诉他们,不要对桓家宗室的其他人抱有幻想。
“当日徐州大战,持续半年之久,除了李大將军,没有一兵一卒前来支援我彭城,此辈皆是鼠目寸光,不足与谋!你们兄弟若有昭烈之志,儘管为之,若无,则当效刘子扬...”
这句话让桓緋和桓纶兄弟两个有些懵。这也是桓玠给他们兄弟留的两条路。
要么学刘备,就是跟曹操干!就是要匡扶汉室,匡扶到底,死也別放弃。
要没这本事,没这远大志向,那就学刘曄,一心一意效忠曹魏。最后在新朝也有立足之地,保全並延续了家族富贵。
桓緋和桓纶兄弟两个,其实都是中人之姿,当爹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也自然明白是怎么意思了。
只不过都不好意思说,我学不来刘备,我还是学刘曄谋新朝的一席之地吧。
但桓玠却有些释怀的笑了,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儿子的才能,不足以成就大事,若是他本人年轻二十岁可能也会想著学刘备,也学叔父桓宣,匡扶汉室,匡扶楚室,但现在他已经是风烛残年,又早早看透了世情。
更多想的是为子孙计,当然说是子孙爭气,你们学刘备,我支持!给大楚一个足够体面的落幕。
要没这本事,没这心气,那就认清现实,站队贏家,保家门不绝,求个富贵。
他知道李如愿的为人,只要他的儿子不作死,即便作为前朝宗室也会有个不错的安排。
就怕二把刀,认不清现实,又不敢豁出去拼。那样得不到富贵,更得不到好名声。
作为桓緋和桓纶来讲,这俩人都没什么特殊才能,桓纶之前在建鄴为官,李如愿入城的时候他是东府城守將,但真正掌握防务的是副手何徽,他则是完全不管事,何徽是坚决抵抗。
结果就是东府城破,他相当配合,当即就去拜见李如愿口称“叔父”。然后就一直待在府邸里等著战乱结束。李如愿直接让他回徐州父子团聚。
而长子桓緋,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算是也有治军理政的经验,但也就是中人之姿,没什么大才,也没有太远大的志向。
因此他们在父亲的面前都没有说什么,但实际上都选了第二条路。
他们也不必公开站队,只要守好徐州不反对李家,这往后就不用担心家门富贵。就算李家败了,也不必担心。
他们家已经算是宗室的远枝了,没有皇位继承权,作为远枝宗室对嫡系威胁不大,而按照曹魏、两晋以及大楚的一贯政策,对待前朝宗室都是高官厚禄养起来,即便歷经三朝了,仍旧有奉曹魏宗庙的陈留王,奉晋宗庙河內公,奉汉宗庙的山阳公。
虽然没有实权,但地位清贵尊崇,並且还有许多远房子弟在本朝为官,建鄴之乱时候守城战死为桓氏尽忠臣子之中的就有前晋宗室司马家的子弟。
这要是让地底下的曹魏皇帝们知道的,或许会感慨,姓司马还有忠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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