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卒子已经死在乱军之中,变成泥沙里的碎尸,杜灵老子听完信件內容,更是直呼不可理喻。

明珠国的军法制度苛刻严厉,要这些民夫自己出钱打仗,还要以营房兵头放高利贷的方式迅速兼併土地—一皇帝的恩情是还不完的,喊他们出来打仗是为国爭光,在李常安的视角,他的皇上是对抗天魔的英雄豪杰。

“他妈的...”罗平安几乎怒不可遏:“天魔孽种和畜牲人渣混到一起了,想出这绝户计...”

陈富贵:“怎么办?只有杀。”

杜灵老子当场变成战狂,完全忘记了杀父之仇,按照修行人的年龄標准,他七十来岁还是个宝宝。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那么从谁杀起?”陈富贵继续问起侦查任务:“往乌龙江下游去,应该就是雨荷码头,明珠驻军火字营所在一根据我搜集到的军令状,他们要守住雨荷码头当堡垒,往志流国方向推进。”

“走一步看一步。”罗平安再次启程:“先到军营去问话,把头领抓来,或许可以找到小冠军侯的线索,这条坡道死了有一千多个士兵—一尸体腐烂程度来看,不过前几天的事,乌鸦禿鷲吃不乾净,他们的脑袋都被收走,三毒教还要举办祭典,我们赶紧追过去。”

一直跟在罗平安身后的长牙海狮东看看西看看,嗅到腐尸臭气就捂著鼻子往武灵真君背上靠,几乎变成一个背包,她虽然有化神境界,可是从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埋骨地。

一行四人来到雨荷码头附近郊野,起起伏伏的水田没有多少作物,有三处穀仓经过改造,变成水兵哨站。

有不少明珠国的驻军暂时没有作战任务,罗平安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全力奔跑,他看见郊野道路旁侧堆起来的人骨,突然汗毛倒竖怒冲天!

不远处,明珠国裴家军水字营的津渡哨兵长官坐在一处行刑台旁侧歇息,捧著福寿膏三毒大药,把烟锅分给好兄弟们。

津渡长官满脸胡茬,两颊深陷,被烟毒搞坏了脑子。

同一个营房的左右卫还在插科打浑取笑一一再看行刑台的铡刀旁侧,堆起来八颗脑袋,都是雨荷村地方的村民。

“兄弟们!我与你们打赌,这个女娃肚子里的小宝贝,肯定是个男孩。”津渡长官笑嘻嘻,指著老杨树旁边绑住的一个姑娘。

姑娘家就是雨荷村地方人,已经发疯发狂。

老杨树吊著十来口人,都是她家族父母舅爷姑奶,被明珠国的官兵当成战利品,要么用铡刀铡死,要么吊死。

家里最小的那个弟弟只有三岁,拔光了头髮丟到油锅里炸成熟肉,剖掉两股做成军粮。

她母亲和姑姑在杨树下被轮流侮辱,烧红的铁棍刺进肚肠,死后吊在树上。

她发疯以后,津渡长官和水字营的兄弟们把她当军妓一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孩子,已经五个多月大,肉眼能观察到显怀轮廓,或许是攻陷雨荷村以前,她与丈夫留下的小生命,不过现如今已经变成死胎。

“我猜是男孩!她肚皮尖尖的...”左卫与长官肩靠肩。

右卫:“应该是女孩!我弄她的时候,她还有意识,想咬我几口,把她牙齿打断了,喉咙眼有股辣椒气——就是女孩了!”

“哈哈哈哈哈哈!买定离手?”津渡长官拔出尖刀,在兄弟们的催促之下,要开膛破肚决出输贏。

雪亮的尖刀刚刚出鞘,就看见官道跑来十尺狼妖。

津渡长官正想喊话问候,在东南地方活动的妖怪,应该都是大神仙,总认得明珠军的肩章,与裴將军参拜的鬼王殿下有话说。

“神仙!神仙!来看我杀人!来看我杀人了!剖了这婆娘的肚皮,取她仙丹下酒吃!”

他没有等到神仙,只等来了死神。

好像练兵场里石锁一般的铁拳轰在他面门,颅骨好像手雷破片,一下子炸开了!

破军妖星再次发凶显恶,罗平安怒火中烧,把掌指之间的碎骨肉糜当成飞鏢甩出去,这些血红腥风吹进哨站,就剐下明珠士兵的一层皮肉..

九十九座骸骨浮屠再次升起,他的內在天地照出一片血光。这些凡人军在天魔孽种的统治之下,已经彻底变回野兽。

杜灵见到老杨树的尸首,看到行刑台上的铡刀和油锅,他既害怕又愤怒,几乎要当场落泪——他总是在山门和演武坪打转,哪里来过人间走一遭。

陈富贵还想劝一句:“老罗!別杀光了!留一个问话!”

“谁劝谁死!”罗平安逮住一个小兵往铡刀上送——

—一水字营的走卒叫武灵真君捏碎了半张脸,依然是瘟毒入脑神智不清,嘴里叼著烟锅笑嘻嘻的。

“神仙!神仙呀!你好大力!”

等到铡刀剁碎他小腿,往大腿反覆切片,走卒疼得发抖漏尿,又开始说胡话。

“好疼唷!好疼唷...”

“我要成魔啦!我要成魔...”

“哇呜呀!”

腰斩以后他就死得透透的,在行刑台旁边痛苦挣扎的左卫瞎了一只眼睛,脑袋里留著津渡长官的颅脑碎片,竟然开始放声威胁。

“哪里来的妖孽!?裴將军请儺鬼王来收了你!烧铁棒把你串成小人!打烂你狗牙!姦了你呀!”

一个耳光抽过去,这不知死活的蛆虫脑袋转了三十来圈,喉咙好像麻绳缠绞在一起,死得透透的。

右卫嚇得当场跪下猛磕头,脑袋撞在行刑台的木板上叮噹响,额角都流血,颅骨叫锈钉刺破了也不顾上疼。

罗平安没有丝毫的慈悲心,他只觉得这些擬人生物与天魔一样可恨,他先是踩住右卫的膝盖,把大腿骨和小腿骨做了个融合手术一再挤出肠子踩裂肚腹,踩到胸骨听见啵的一声,又一条邪恶臭虫离开了人世。

有个机灵的兵头跑出去二十来米,突然叫一根腿骨爆头,后脑进眼窝出,躺在田埂旁边倒地就睡。

武灵真君杀光了哨站的所有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

只有老杨树下的那个怀著死胎的孕妇还有一口气,可是已经疯了,再没有救了,她肚子里的婴孩异常活跃,在黑潮遮顶的环境下,逐渐要变成异鬼。

罗平安两眼血红,看见这姑娘再没有生还的可能,邪气已经顺著脐眼爬到脖颈,从女娃喉咙里传出咿呀怪叫,眼睛都是血丝,他掰开嘴巴细看,本来被水字营官兵打断的牙齿也长了出来,有十六颗参差不齐的黑牙—正是异鬼发瘟的徵兆。

“咔擦!”

他扭断了这可怜人的脖子,掏出降魔杵捅穿了肚皮,送娘俩上路。

內在天地之中,破军妖星的赐福似乎久久不愿离去,它们能感应到武灵真君的怒火。

过了很久很久,有一炷香的功夫,杜灵不敢来问询,陈富贵窥见老罗的手指—浑身震颤难以自控,似乎陷入了过度应激的状態。半狼化的趾爪抠进掌心,降魔杵都因为这股力量,长杆受到挤压而发出啸叫。

武寰:“喂!年轻人!年轻人你还好吗?!”

血浮屠终於安静下来,它们再次沉入赤潮血海。

罗平安收了法器,瞳孔再一次清澈。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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