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剑修不为所动,画符之手压根不带停的,一张张青色符籙凭空產生,又全数燃烧融入鱼竿之中。

数百条支流瞬间沸腾,恰似山洪爆发,又像顛倒之术,逆流向北。

寧远忽然停止画符,双手紧握鱼竿,猛然一个高高拋起。

这条无定河的千里河水,就被他『钓』了起来。

河水脱离大地,一滴不剩,只留下乾涸的河床,青衫客大袖一顿乱甩,袖里乾坤施展,真正意义上的鯨吞海吸。

竟是不取水运,直接收走了一条无定河。

这还没完,年轻人一步踏上云海,袖口大开间,再有八条支流牵引入內。

寧远的符籙一道不太行,比不过大妖緋妃,甘拜下风,但我何必跟你抢水运。

老子直接取水。

袖里乾坤中,陆沉躺在一片汪洋之上,颇为无奈道:“寧大剑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想淹死我?”

青衫剑修充耳不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取三条支流,结果衣袖沉重无比。

……装满了。

还是学艺不精啊,只取走了十二条江河。

要是换成老观主亲至,恐怕就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年轻女子大怒道:“不去托月山赴会,你这剑修来我曳落河作甚!?”

真不怪她如此失態,那个年轻刑官又不是大道亲水,要她这水运又有何用?

之前寧远攥取的那颗足有百丈方圆的水精灵珠,还不算是让她元气大伤,顶多是丟个几十年道行,不痛不痒。

可这人好似无赖,如此都还不够,抢不过水运,竟是直接取水。

这跟大道之爭没什么区別了。

水运丟失,哪怕整条曳落河没了一半,经年累月之下,只要江河还在,迟早都会自行恢復。

可他娘的要是连水都没了呢?!

寧远此举,跟刨人祖坟没什么区別了。

大妖不再迟疑,立即显化万丈法相,双手齐出,做那拔河之姿,牢牢拉住曳落河,奋力往后一拽。

原本被牵引北上的曳落河主干,瞬间倒流南下,不落河床,逆行向天。

无数河水疯狂涌入緋妃那件法袍之上,一条支流便是一道经纬丝线。

这件法袍也是她的重中之重,本命之物,更是大道性命。

“来的好!”万里之外,年轻人朗声大笑,手中鱼竿早就不知去向,被先前緋妃的一记拉扯崩断。

下一刻,剑修法相撑开天地,万丈不够,再高万丈,緋妃那法相在其面前,宛若稚童。

寧远法相蛮横无理,像是山下的地痞斗殴,一拳打断那条倒流向天的江河,反手拉住另一头,死死拽住。

年轻人朝那女子法相微笑道:“给不给?”

“本座不要多,只要一半水运。”

緋妃冷笑道:“痴心妄想!”

寧远盯著她那一身青色法袍,眼神熠熠,“我再问你一遍,给不给?”

“不给的话,就別怪我不怜香惜玉。”

緋妃瞬间觉得脊背生寒,那年轻剑修的目光,好像把自己看了个一乾二净。

但自身大道,岂能拱手让人?

她知晓眼前的这个刑官,境界在何处,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可真被他取走半数水运,很大可能自己会跌境。

妖族一向实力至上,她緋妃今日跌境,估计明日就会被昔日仇家找上门来。

最令她震怒的是,托月山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周密这廝,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寧远也看了一眼托月山方向,收回视线后,笑眯眯道:“別看了,那位周先生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无非就是把你送给我了。”

话音落下,寧远猛然抬起一臂,一巴掌打碎緋妃那具法相,两人一前一后,回归真身。

一袭青衫五指伸展,此地铺满万里光阴长河,再有一步跨出,瞬间出现在女子身前。

真身被拘,容不得緋妃如何惊骇,一只手掌就抓住了她的脖子。

寧远单手將她提了起来。

二话不说,另一只手掌揪住她的衣领,硬生生扯下了这件水运法袍。

饶是王座大妖緋妃,修道数千年,歷经无数生死搏杀,今日被人剥了衣衫,也是羞辱难当。

望著眼前景象,年轻人皱了皱眉。

“你里面什么都不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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