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嘆了口气,也怪他自己,不该对这小子有过多期待。

於是问:“但听你这么一说,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干什么?”

“嗯——”弗朗索瓦点了点头,“我曾经思考过,但是没有想出结果。”

亚伦听完,似乎找到了聊天的方向:

“那么现在,你最想干什么呢?”

“矣?我没有想乾的。”

“试著去思考,假设你现在没有遇到我们,你会去干什么?”

弗朗索瓦沉思良久,这才回答:

“我不知道,我除了会炒几个菜,什么本领都没有——”

亚伦点头:“也就是说,你会继续当厨师?”

“嗯————也许吧,”弗朗索瓦的眼神飘向远方。

“那么,你想当一个怎样的厨师呢,比如必须要达到什么水平,或者要学会怎样的菜?”

弗朗索瓦想了很久,这才回答:

“我对这些没有追求,也不知道要到怎样的程度,水平才算高。

“不过,我的养父告诉我,远东大陆的有著一套庞杂且严谨的厨艺体系,同样也有著世界上最丰富的菜品。

“厨师要想精进自身,没有比那里更好的去处。”

“这么说,你可能会前往远东大陆,深造厨艺?”

弗朗索瓦又沉思许久:“如果有机会,我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些都是假设,我现在已经有了主人了,我不能因为个人追求而离开。”

凯希说:“没关係哦。”

“矣?”弗朗索瓦一愣。

“不用管我,而且,我也希望你能精进自己的能力,”凯希说,“我可是一大片领地的领主,我不希望我的私人厨师,是个厨艺平平的三流货。”

听到这里,亚伦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来这段时间,凯希还是有成长的。

他能够站在“高原公爵”的角度看待更多问题,也能说出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话。

而不再仅仅是个,小男孩凯希了。

弗朗索瓦朝凯希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大人,你真慷慨。”

凯希倒是学会如何发果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握稳鞭子。

亚伦觉得,以凯希的性格来看,估计够呛。

关於这个,凯希估计只有依赖哈莉特了。

忽然,里弗斯来到船舱之內,对亚伦说:

“抱歉,先生,这条船可能会比预期的时间,更晚抵达哭泣峡海。”

亚伦皱眉:“为什么?”

里弗斯说:“现在是冬天,却又突然下雨,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亚伦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弗朗索瓦忽然插嘴道:

“我知道!”

所有人,全部齐刷刷地將视线投向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摸了摸自己的鼻根,又咳嗽的两声,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入冬后的雨天,土豆容易变质!”

亚伦、凯希、哈莉特、里弗斯:

所有人同时將视线从弗朗索瓦身上挪开,仿佛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

亚伦道:“里弗斯先生,你就直说吧。

“是雾!”里弗斯说,“这样的天气极其容易起雾,现在附近的海域已经起了一片浓雾,这条船彻底迷失了方向。”

亚伦皱眉:“悬针指南仪呢?你的船上不该没有这东西吧?”

“现在天空四处落雷,干扰了指南仪的运转,此刻上面的指针摇摆不定,根本无法確认方向,”

里弗斯嘆了一口气,

“所以在雨停之前,我们恐怕无法朝著目標海域航进。”

亚伦闻言,立刻起身,走向甲板。

此刻,甲板上已经积了一大层水,冰冷的雨水正汹涌地朝著船舱內流去。

果然如里弗斯所言,这条船笼罩在一片浓厚雨雾当中。

四周更是电闪雷鸣,宛若世界末日降临。

在这种情况下,迷航实属正常。

亚伦询问里弗斯:“要耽搁多久?”

“不知道,”里弗斯摇了摇头,“快的话一天,慢的话,十天都有可能,我曾经被困在暴风雨中,长达半月之久。”

十天半月.—

亚伦可不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生命白白流逝,他连半天都不愿等。

他朝里弗斯点了点头,然后走向船尾。

站在船尾上,朝船头上窥去。

驾驶台上只有舵手在掌舵,甲板上也只留下几名水手控帆。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亚伦。

亚伦面向船只后方,然后在手中凝聚一团黑色的力量。

这是诅咒。

很快,他便將诅咒构建完成,

诅咒化成一道黑影,附看在船只的申板上。

然后朝著船只的左侧,贴著船身爬到海面上。

接著继续沿著那个方向,朝前快速穿梭。

亚伦知道,那个方向,乃是东方。

因为这道诅咒,施加的对象乃是肯德里克。

肯德里克正在圣使公国执行任务,而公国在此地的东边。

虽然有点对不起肯德里克,但他不过腹泻一个晚上,但却可以为亚伦节约几天的寿命大不了,亚伦之后再找机会补偿肯德里克就是了。

亚伦走向留在甲板上指挥的里弗斯,指著右舷说:

“先生,这边就是西方。”

里弗斯轻蔑一笑:“不要开玩笑了,莫斯利先生,这种天气下,没有人能分清方向。”

亚伦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一遍:

“那边是西方。”

似乎是看亚伦的態度如此认真,里弗斯嘆了一口。

“谁叫你是我的僱主呢—右满舵”

“满舵右—”

一天后,哈莉特站在甲板上,高兴地对亚伦说:

“莫斯利先生,天晴了!”

亚伦轻轻点头,面露微笑。

就在此时,里弗斯找到亚伦。

他瞪大双眼,满脸写看不可置信:

“先生,这的確是西方!真是不可思议,你真是说对了!但从你当时的语气来看,你绝对不是乱猜的。

“你有所不知,先生,我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多年,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但自认为还算是个颇有经验的船长。

“可是,就连我,也对这样的天气毫无办法,但你却轻易在暴风雨中判断出了正確的方向。

“先生,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道难道无数海民的难题,你究竟是如何攻克的?

“天哪,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望著里弗斯恳求的模样,亚伦只是轻轻一笑。

但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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