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女人也不会,任何愁绪,都有源头,”休伯特伯爵道,“你也一样,布坎南,

到底是什么扰乱了你的心绪?”

我要怎么回答:“大人,我没有。”

忠犬回头看了狄克一眼:“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心事,並为此深深焦虑。”

如果继续否认,算说谎吗?进而是否算是对主人的不忠呢?

狄克想不透,故而只能沉默以对。

“唔·——·”

忠犬沉吟一声,转过身躯,面向狄克,

“记得你是个信仰坚定,意志顽强的战土,为何突然变成现在这样?告诉我,布坎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说出来,对他是种解脱。

但他说不出口,他怎么忍心陷害安妮的母亲,让安妮伤心。

原来,安妮·对他来说,其实是剂可口的毒药。

可就在他痛苦纠结时,忠犬却点破:

“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听到此言,狄克瞳孔一颤——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狄克询问,忠犬浅浅一笑:

“果然。”

狄克问:“大人,你何以下此判断?”

“自从那天你將那个女人,从牢房里带来开始,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

忠犬道,

“而你竟然为那个女人求情,我就知道你们一定私下说过什么。也就是自那时起,你整个人的状態,变得魂不守舍。”

面对自己的情况被忠犬识破,狄克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只能低下头,向忠犬道歉:

“抱大人。”

“她对你说了什么?”

“我—我不能说忠犬眯眼凝视狄克许久,但却暂时什么也没有说。

他又瞰向雨中,那一面朝著岛中央。

鞋垫岛很大,如果有人被蒙著眼晴逮到这座岛上,並放到林子中,绝对难以察觉,这竟然是个岛屿。

也对,如果这只是座小岛,柯林斯家族所获得的爵位,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公爵。

雨在山、树甚至草地上绽放开来,形成一道朦朧的白色薄膜,令人分不清,雨珠是否被挡在那层薄膜之外。

雨声同样噪,许是受了它的影响,忠犬突然开口:

“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布坎南,想想看,她是否在骗你。”

狄克当然想过,但:

“谎言很难分辨。”

“既然如此,索性全部怀疑,”忠犬道,“这样,你就不至於被蛊惑。布坎南,那个女人不简单。”

“抱歉,大人我我——”我什么?

狄克说不出来,他的脑袋一片混乱。

这时,却听到:

“我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忠犬忽然的发言,让狄克浑身一抖。

“你知道?”

“没错,从十几年前,我与她初次相遇时,我就知道,”忠犬道,“她是娜塔莉·莱恩斯。”

“娜塔莉———莱恩斯!”

作为从骑士学校毕业的学徒,狄克怎能不了解这个姓氏,

“高原的莱恩斯家族!”

“没错。”

“可是,大人,”狄克脸上写满不解,“为什么?”

“我跟你讲过我的过去,忠犬的称呼,成名於莱恩斯高原,”

忠犬道,

“可儘管我在那片缺氧之地获得了名气和荣誉,但我同样了解到,那片领地的主人,

是个怎样的存在。

“贾斯帕·莱恩斯,是个兼具品德和统御之人,足以收穫我的尊敬。如果他还活著,

必將成为当世最具威望的领主。

“可惜他死了,他的两个儿子也莫名暴毙。但是,他的女人和女儿却逃了出来。”

狄克惊呼:“娜塔莉·莱恩斯,就是贾斯帕·莱恩斯逃亡的那个女儿!”

忠犬点头。

狄克又问:“可你怎么知道是她?”

“贾斯帕的妻子名叫奥蕾·卡佩罗,而卡佩罗家族———”

“..—红乔之森的卡佩罗家族,拥有如同红乔木一般的橙黄色头髮!”

而那个女人的头髮,就是橙黄色的。

“就是这样,当我看到路上有个流浪的橙黄色头髮的小孩时,我就想到了贾斯帕的女儿。何况,当时还有一个骑士在保护她。

“那段时期,到处都贴著活捉那丫头的悬赏单,可我却放过了她当然,那点钱我是不在乎,但我却不是因为这个才手下留情的。

“贾斯帕是少有让我诚心佩服之人,对於他仅剩的后代,我不忍心扼杀。可我也並非知情不报,我只是未曾核验那丫头的真正身份。

“但我没有想到,之后还会与她產生其他的纠缠。”

狄克点头,却又有新的困惑:

“可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和领航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繫?”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不过如果她真是贾斯帕的种,恐怕软硬不吃吧,”忠犬道,“所以我才將她交给查士丁尼阁下。”

约翰·查士丁尼,烈阳城的当代圣城主,也是这场战役的参谋。

“为何?”

“她认出了我,只要在我身边,必然心怀警惕,而我需要她放鬆戒备。

“交给查士丁尼阁下,兴许能让这个女人发挥关键的作用。我也告诉了他,这个女人可能和领航者之间存在私密的联繫。”

狄克恍然大悟,原来忠犬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將以清晰的思路,將棋子调往合適棋盘上合適的位置。

只剩一个疑问:“可是,大人,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为何不跟我说?”

“我是在等待你向我坦白,”忠犬道,“但显然,我的期待落空了。”

狄克很內疚:“抱歉,大人—"”

“不过,也是因为我足够了解你,”忠犬望向狄克,“我相信,你是个识大体的人,

能够掌握分寸。而既然你不愿说,也肯定有难言之隱。”

狄克深深低下头:“我让您失望了,大人,真正的骑士,不该对自已效忠的主人有所隱瞒。”

“真正的骑土,更应该对自己的话负责,”忠犬道,“將不可確信的线索轻易说出,

非但不利於局势,甚至可能扰乱局势。

“而这事我也做过,我刚刚才跟你讲过,我为何不在十几年前,將那个丫头抓住。”

“大人——.”

狄克闻言,內心很感动,他將手放在胸口,並且深深鞠躬,

“感谢您的理解和开导,大人,今后,我必將更加忠心服侍左右。”

忠犬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突然,敲门声响起。

忠犬点头,狄克前去开门。

门外是个士兵,而他此刻正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显然是跑过来的。

手中还拿著一封盖上蜜蜡的信件,显然里面记载了重要的情报。

狄克从其手中接过信件,然后交到忠犬手中。

忠犬检查火漆完整无缺后,方才拿起小刀,將信封割开。

片息后,狄克发现忠犬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大人很少这样,狄克不禁问:

“大人,难道是军情?”

忠犬点头:

“嗯,找到领航者了————.布坎南。”

“在。”

“通知全军,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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