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妮的夸奖,罗拉感嘆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问:

“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觉得没有问题啊,罗拉,”

安妮一边说著,一边坐到了罗拉身边,並抓住罗拉的手,

“你本就沉默寡言,又带著深色的眼镜,別人无法看透你的眼晴,让你显得神秘无比,关键你还强大,会利用自己的力量,惩奸除恶,罗拉,你就是侠的化身!可惜,就是矮了一点—”

听到最后一句时,罗拉本来被安妮说得心潮澎湃的情绪,顷刻间又了下去。

说实话,甚至有点小打击。

“不过!说不定你还有得长,”安妮马上找补道。

罗拉唯有点头,却也开心不起来。

她只比安妮小十天,但却几乎比安妮矮了一个头。

安妮身体上的其他某些地方,更是让罗拉羡慕不过来。

但安妮似乎没有注意到罗拉的情绪变化,她自顾自地说:

“总之,罗拉,你的这番举动,如此快意恩仇,真的令我佩服呢!『侠女”罗拉,嘿嘿,多么帅气的名字啊!”

听到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连罗拉也分不出,安妮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拿她寻开心的不过,安妮作为姐姐,可从来不会欺负罗拉。

罗拉相信,安妮一定是在说心里话。

儘管被安妮夸奖,罗拉的心里像是开了。

但她仍然记得,这不是她来找安妮的目的。

罗拉调整了心態,接著將指根镇上的案件,也告诉给了安妮。

安妮听完这番讲述之后,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她摸著下巴,仔细思考。

许久之后,安妮终於得出结论:

“罗拉,那是一起模仿案!”

“模仿案?”

“嗯,”安妮点头,“指根镇上的犯人,得知了你的事件后,便在指根镇中,復刻模仿你的行为,犯下命案。”

罗拉不解眉:“可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妮又付度片刻,这才回答:

“我能想到两个可能。其一,是他想要除掉目標,却又不想被人发觉,因此选择模仿你,企图让两起案件看起来存在联繫,以將搜查官的注意力,引导向错误的方向。

“其二,有人看到了你的行为之后,非常仰慕,或者单纯觉得好玩,因此选择模仿復刻。罗拉,死者是什么样的人?”

“放高利贷的。”

“唔——”安妮嘆息眉,“那么想他死的人必然不少,便不好区分是哪种。”

其实罗拉並不在意,这起案子是不是他人模仿她行凶。

罗拉仅关心自己以及自己所在乎的人,所以她只想知道:

“那么,安妮,我该怎么做呢?”

安妮表情凝重地说:

“这件事很麻烦,一旦模仿的人多了,必定会引起当地领主重视,而如果他们派出厉害的人,或寻求外援,你的处境將变得非常危险。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正在追查你的人,拥有怎样的嗅觉与本领,他们说不定还真能顺藤摸瓜,將你锁定为嫌疑人。

“当然,如果你不再返回指甲港,谁都拿你没有办法,也就没有必要担心这些。所以我要先问你,你打算回去吗?”

奴隶大王的璽戒依旧在罗拉的手中,她依旧可以返回指甲港,试图拯救她的同胞们。

何况洛洛提也可能再次请她前往海边,取一些哭泣峡海的海水过去。

虽然后面这件事情不是罗拉的责任,不过如果洛洛提当真提出了相同的请求,罗拉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应充的。

所以罗拉点头:“有可能。”

“那就不能放任不管,可是,就算要应对,也相当麻烦。”

安妮说著,伸手將对面的杯子够过来,猛喝了一大口牛奶,上嘴唇也被染成白色,

“前者倒是还好说,凶手不大可能犯第二次案,否则他很可能露出破绽,从而被抓住。而死者也正好是个坏蛋,你可以当成,是你自己惩恶扬善了。”

罗拉皱起眉:“可是,这不是我做的,也没有人请求我这么做!”

“你只是个巫师学徒,罗拉,你大概无法查出凶手,也没有那个时间,现在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面对这个解释,罗拉明白安妮说得没错,因此只能点了点头。

安妮则继续分析:

“可若是第二种情况,那就复杂了,犯人是因为恶趣味才选择杀人,那么此人一旦尝到乐趣,大概率会二次作案,如果是这样,罗拉,你必须杀了对方。”

“为何?”

“这说明此人是个心无良知的恶魔,此人死有余辜,更重要的是,此人会让你持续背负更多的命案,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只要杀了一个恶性模仿者,便可起到杀鸡做猴的作用,之后不会有人敢轻易利用你的名號做坏事。”

罗拉点头,认同了安妮的说法。

安妮又说:“可若对方是你的崇拜者,那你最好也找到对方,告诉此人,你不希望此人继续模仿,至少,换个方式,不要將所有的命案,都丟到你的头顶。”

“?这要怎么做?”

“嗯———”安妮思考片刻后回答,“比如说,换个汉字。”

“汉字?”

“没错,”安妮笑了起来,“之前我教你的『侠”,就是一个汉字,但汉字可不止这一个。

说完,安妮在自己的小布包里,翻找起来。

隨后,她取出一张纸,以及一根羽毛笔。

这只笔插在一个木塞里,而木塞又塞住了一个指头大小的小玻璃瓶的瓶口,瓶里则装著一点黑色的墨汁。

安妮拔出木塞,开始在纸上书写。

罗拉看到安妮写了好几个方块状的符號,但是却统统与之前的“侠”字不同。

当安妮將笔塞入小墨瓶后,她依次指著纸上的文字说:

“这几个字,分別是『忠”、

、男”、

义”

诚罗拉跟著念了许多遍,这才学会读那几个所谓的“汉字”。

安妮接著说:“你让你的模仿者,今后使用其他的字符,那么,就能与你自己的行为区分开来了。”

罗拉拿起纸张,看著令她犯晕的字符,心中其实並不確定,这个方法是否有效。

但是,她选择相信罗拉。

於是这张纸对摺,也夹入《霞境之结》中。

罗拉又问:“可是,我又该怎么找到模仿者呢?”

安妮说道:“如果此人多次犯案,应该会留下线索,而且,他们犯案之后,很可能会在现场附近待一段时间。”

“为何?”

“愉悦犯为了收穫更多的乐趣,很大概率希望亲眼目睹,其他人看到他创作的『作品』后的反应。

“而崇拜犯,则可能觉得你会被这起案件吸引,因而留下来等待,期待与崇拜的对象见上一面。

“只要他们还留在现场,你找到对方的概率,只会变得更高。”

罗拉觉得安妮分析的有道理,但她自己却不自信:

“但我很可能,依旧查不到犯人是谁。”

“那就顺其自然,罗拉,”安妮紧了紧与罗拉相握的手,“不想的做的事情,不做也没有关係,更不用为了尝试后的失败而悲伤。”

“嗯,我明白了,安妮。”

安妮点头,又补充道: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模仿犯不是同一人,而如果是这样,你大概率找不到模仿者,甚至收集不到有用的线索。

“但既然你找不到线索,搜查官也一样如此,所有案件之间没有联繫,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自己的被怀疑。”

听完安妮的分析,罗拉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她不禁感慨:“安妮,我感觉你这些日子,成熟了许多!”

安妮耸了耸肩:

“我的导师总会將他需要处理的事务交给我,让我给出建议,但基本每次都不能令他满意,但他却会耐心纠正我,教我如何分析问题。也许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分析能力得到锻链和提升了吧。”

罗拉有点羡慕安妮,她也想变得更加成熟,能够清晰地分析问题。

但她却没有和安妮一样的导师指引·

想到这里,罗拉的脑海中忽然浮现洛洛提的面孔。

但她很快晃了晃脑袋,將这个想法驱散。

那的確是个阅歷丰富的老头,但罗拉从未对其抱有期待,今后也同样不会。

安妮又说:“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就像我今天跟你说的,也许还有很多没有考虑到的因素,所以罗拉,你姑且听之吧。”

罗拉连连摇头:“哪有!我觉得你讲得很对!”

之后,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光了剩余的点心。

天色已经不早,罗拉不想分別,但安妮必须回去了。

罗拉想要用霞境,將纹章学院的盾章墙全部拆掉,那么安妮就可以多待一会儿了。

但她明白,这样只会给安妮带来麻烦,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开心的时光终究还是结束了,罗拉依依不捨地与姐姐道別,隨后前往了怪石堆,取出了安妮写给她的信。

她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揣进怀中,打算在房间里坐好后,仔仔细细地读。

罗拉来到纹章城外的锚点,启动魔法阵,穿梭霞境。

她本打算直接返回学校,但想起了安妮的话,她打算去一趟指甲港。

如果拿起案件真的是模仿犯作案,那么一旦此人再次犯案,罗拉必须儘早前往案发地,才会更有机会获得线索,甚至遇到此人。

因此,她决定去打听一番。

来到指甲港后,罗拉马上开始收集情报。

没有想要,她还真听到了有用的线索。

位於指甲港和指根镇之间的指节村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而现场,同样留下了一个方块图案!

罗拉立即明白,这就是模仿犯作案。

根据安妮的说法,她应当调查並找到犯人才行。

於是罗拉没有犹豫,立即租了一辆轻便的马车,让车夫拉自己前往指节村。

马车在路上行驶得很快,將罗拉顛得很不舒服道路两边只有陡峭的山丘,以及茂密的树林。

月光不算太明亮,秋虫却很噪。

等她抵达指节村,已经是后半夜了。

此时,连酒馆都已经打烊。

因此罗拉只能独自走到村中,漫无目的地搜寻。

直到,她在村庄的角落,发现一栋没有合上门扉的房屋,她意识到,那里很可能就是命案现场。

罗拉留心观察了一番四周,確定没有其他人后,这才走向那幢房屋。

走入屋內,罗拉立即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气味还很浓郁,命案一定发生不久,应该就在这几天。

她走向墙壁,看到上面的痕跡。

接著反射入房间微弱的月光,罗拉勉强看清,那是个不標准的“侠”字。

观察痕跡后,罗拉觉得应该是刃器造成的。

且笔画较厚,是巨剑或者斧头的可能性更大。

而罗拉正在考虑,犯人是否还留在村中。

就在这时,她猛然察觉到背后传来一丝凉意。

於是转过身。

一个身影,剎那间衝刺到她的跟前。

她感觉某种冰凉而锐利的东西,抵在她的喉头。

光线黯淡,罗拉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对方头盔下巴处伸出的一条粗辫子,却在罗拉的眼前晃悠。

罗拉向下一,发现此人使用的正是斧头,罗拉因此判断,这就是这起命案的製造者。

那么此人究竟是愉悦犯,还是崇拜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而就在这时,对方发出了一声低沉、粗獷的威胁:

“別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