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她了。
她僵硬地从琚冗身旁站起来,几乎是踉跄着离开了他的房间。那天过后,每天的凌晨,连回清还是会习惯性地醒过来,只是她不再去琚冗房里,就躺在床上默默地盯着天板。琚冗也同样会醒,他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对着窗外出神发呆。
他们两个就这样在剧组过了一周,李长春回月亮湾拿东西,回剧组的时候给连回清带回来了一封信。这个年头基本没有人写信了,而且这还是一封从监狱里寄出来的信。李长春把信交给连回清的时候,明显地看到她脸上既激动又慌张的神色。
那是她母亲写给她的信,她母亲被判入狱十多年了,连回清给她写过很多次信,她母亲没有回过一次,她也去探过监,她母亲也从不愿见她。她已经快要忘记她母亲的容貌了。
她在酒店养伤的时候给她母亲写过信,在信中,她像所有的女儿那样对自己的母亲倾诉自己的心仪之人。她写琚冗的美好,写她对琚冗的眷恋与爱慕,还有她从不敢对人言说的渴望——她想嫁给这个男人,她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因为她母亲从没有给她回过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信有没有寄到母亲手里,她只是想把心里最真实的话都写出来,当作一种纾解。她没想到,她母亲竟然给她回了信。
她拿着信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信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头看着信封上她母亲的名字,很久很久她也没有打开信封。仿佛那封信是一个诅咒,只要她一碰触就会背负诅咒,跌进深渊。她盯着信封足足看了半个小时,终于她还是颤抖着手将信封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信纸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要拿不属于你的东西。
积聚在连回清眼眶边的泪珠倏地掉了下来。
她双手抓着信纸,想要立刻将它撕得粉碎,但那又是她母亲这么多年来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痛苦地弓着身子,双手捧着信纸捂在脸上,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连回清收到信没几天,萧裴忽然打电话来约她一起喝咖啡。她如约到咖啡厅,萧裴开门见山地说:“看在你对我儿子有恩的情分上,我不想为难你,所以请你自己离开。”
连回清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空白,萧裴将一份调查资料丢到她的手边说:“我查了你所有的资料,你,母亲是杀人犯,父亲是赌徒酒鬼,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人待在我儿子身边。”
“我不是他们……”
连回清试图为自己辩解,萧裴面无表情地打断她:“都一样。杀人犯和赌徒酒鬼的女儿,本来就是最肮脏的存在。”
连回清的脸一瞬间变得青紫,她抖着嘴唇,艰难地呼吸着。
“琚冗还不知道吧?”萧裴冷酷地威胁她,“如果你不离开,我就告诉他,让他看一看,待在他身边的是个什么人。”
“不!不!不!”
连回清忽然失控地喊着,琚冗就是她的死穴,连回清夹着眼泪的双眼红得就像被血染过一样,她浑身都在颤抖,低声哀求着说:“我走。我走。你不要告诉他,求求你什么都不要让他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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