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眉梢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抿了口茶,淡淡道:“他们同为十六卫,又是邻居与旧识,一起上衙下衙,也很正常,继续盯着吧,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再来向我汇报。”

“是。”

那侍卫恭敬的抱了抱拳,缓缓退下。

誉王放下茶杯,眉头微微蹙起。

他想送阿月回家,每次都被她无情的拒绝,若是她对所有人都如此,倒也没什么,但偏偏与另一男子走的如此之近,那陈雨又是父皇器重的年轻俊杰,由不得他不多想……

许久之后,他轻轻敲了敲桌子,低声道:“来人。”

一道黑衣身影缓步走进来,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誉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查一查,一众清流子弟中,前些日子,有谁在思州和播州任职,今夜请他们来王府赴宴……”

……

夜幕降临,誉王府内灯火通明。

一场小型的宴会正在花厅中进行。

受邀前来的,是十几位刚刚从西南调任回京的清流子弟,他们之前大都任职于西南靖边司,在剿灭杨家一事上,有较为‘凸出’的贡献,回京之后,基本都得到了升迁。

其中一部分人,在军中或者靖夜司卫所任职。

也有一部分人,已经从军中转到朝堂,虽然官职不高,但却绕过了科举,未来前途无量。

誉王本就与清流一党关系密切,他的老师,便是当朝次辅。

于公于私,他宴请这些人,都有合适的理由。

花厅之内,誉王端起酒杯,看向众人,笑着说道:“来来来,本王代表朝廷,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为稳定我大雍西南做出的贡献……”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

“多谢誉王殿下!”

“殿下过誉了,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贡献,当不得殿下敬酒……”

“一切都是朝廷运筹帷幄。”

被誉王夸赞,众人虽然嘴上不好意思,但脸上却满是自豪之色,似乎真的为朝廷立下了什么大功一样。

虽然他们在西南之时,只是在吃喝玩乐而已。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

誉王端起酒杯,走向一道身影,微笑道:“青崖,本王敬你一杯,感谢你在思州对阿月的照顾。”

沈青崖连忙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笑道:“阿月是我的表妹,青崖照顾她是应该的,誉王殿下客气了,客气了……”

誉王浅浅的抿了杯酒,问道:“有件事,本王向你打听打听,阿月在思州时,有没有什么好友,阿月的生辰快要到了,我想将她在西南的朋友请到京城,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沈青崖微微一愣,随后摇头道:“这个,还真的没有,殿下您也知道,阿月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在思州的时候也一样,她大多数时候都在修行,连我都很少看到她……”

他虽然是和表妹一起去思州的,但他在思州待的时间并不久,就被免职调回京城。

表妹之后是不是有什么朋友,他并不知道,反正之前是没有。

这时,沈青崖身旁的杜云州开口道:“回殿下,闻人小姐在播州的时候,倒是有一位好友,他们一起上衙下衙,在衙门外租住,连一日三餐都在一起……”

誉王眉梢一挑,问道:“阿月还有这样的朋友?”

杜云州微微点头,说道:“那人名叫林宣,是闻人小姐手下的总旗,闻人小姐调任播州的时候,特意将他也调了过去……”

誉王双目微微一凝。

他沉声问道:“此人是男是女?”

杜云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低头,说道:“他是男子……”

誉王袖中的拳头紧握。

阿月调任播州的时候,将他带了过去,两人一起在衙门外租住,就连一日三餐都在一起……

想象到某些画面,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话本里面经常出现的,名门贵女喜欢上卑贱穷小子的戏码,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沈青崖面露讶色,诧异道:“林宣,那小子跟表妹去播州了?”

誉王看向他,问道:“你也认识此人?”

沈青崖点了点头,说道:“此人原本是思州靖边司的一个小旗官,修为虽然低微,但有些本事和手段,表妹和他不是很熟悉,看来我离开思州之后,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之所以提前离开西南,没有熬到调任播州,坐等分功,就是拜林宣所赐。

当然,为了自己的颜面,这些事情,他并未说出来。

誉王目光深沉,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但眼神深处,已然翻涌起一丝冰冷的怒意。

闻人月是他钦定的太子妃,十多年前,他便做了这样的决定,他的女人,岂容别人染指,即便那林宣和她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但合租一地,一日三餐,朝夕相处这种事情,已然超出了他心中忍耐的界限……

此人,必须死。

他抬了抬眼,看似漫不经意的问道:“那林宣现在何处,还在西南吗,倘若将他调来京城,阿月想必会很开心……”

“林总旗已经殉职牺牲了。”

杜云州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他在执行一次押送任务时,被杨家之人埋伏,和靖边司几位同僚一起因公殉职,可惜了,林总旗还是挺有能力的一个人……”

“死了?”

誉王闻言,明显楞了一下。

满腔的妒火和怒气,仿佛一拳打在了空处,有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

他总不能和一个死人计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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